“什么意思?”叶煊问。
最近这段时间,他几乎绕着苏砚在转,而在苏砚跑到酒店堵他开房的那晚过后,他们之间的气氛就越来越不正常了。
尽管他一直拿苏砚想要的是亲人的关怀来解释,但苏砚对他的渴望又早已超过了这种感情,尤其是那天去看房子装修,苏砚主动吻了他,暧昧的感觉就再没办法被掩饰。
可以说经过了那晚,苏砚什么时候跑来跟他说一句“喜欢”他都不会觉得吃惊了。
不过苏砚没有说,反而真听进去了他的建议,考虑起生日找别人来陪。
他盯着镇纸一直没吭声,叶煊便起身走到他身边,靠在桌沿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是苏砚不会听你的,还是你舍不得了?”
缓缓抬起头,纪乾去看叶煊的脸,仿佛没听懂一样问道:“什么?”
“如果真想把他赶走,我相信你多的是办法,但你让他缠到了现在,”放在纪乾肩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,叶煊垂头看着他,“说实话,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了?”
从叶煊办公室出来后,纪乾到总经办外面的露天阳台抽烟。
设计部也有一个同样的大阳台,风景还比总经办的更好,不过纪乾见过几次苏砚在那里画画的模样,而他现在最应该做的,就是避免再接触到会让他想起苏砚的人和事。
想到明天就要出差了,至少有一周时间见不到面,纪乾将烟灰抖落在烟灰缸内,俯瞰着对面一棵凤凰树。在一阵风吹动满树浓烈的红花时,他才恍然发现,原来已经六月了。
第二天一早,纪乾起床洗漱,收拾妥当后提前十几分钟出门接人。
这趟出差除了徐辛之外还有另外三位同事一起,那三人约在他家附近集合,他便先绕过去接他们,再去接住得更远的徐辛。
那三人上车后,纪乾在前面掉了个头,刚踩下油门就接到了徐辛的电话。
徐辛说母亲从昨天下午开始断断续续的头晕,到了半夜血压很高,现在症状稳定些了,但是医生建议再留院观察半天。
徐辛的母亲一直有冠心病,他父亲早亡,又是家里独子,因而他这么一说纪乾就明白了,安慰道:“那你先陪着伯母吧。”
“好,”徐辛又说,“我看我妈状态还可以,今天下午我再看下,如果没问题明天我就开车去跟你们汇合。”
“行,”纪乾说,“有一部分数据在你的,你通过公司的云盘传给我,还有那些打印出来的资料也把电子档传过来。”
“好的,我等下回去就拿电脑传,”徐辛应道,“不过有些数据我做完了还没来得及跟您解释,您直接跟贺先生讲解没问题吗?”
这次去景园需要准备的资料不少,时间又比较紧迫,直到昨天晚上徐辛还在修改数据。
纪乾一时没说话,徐辛又道:“纪总,要不您带苏砚一起去吧,我改的那些数据都是他录入的,对于哪些修改过他很清楚。”
“这是个好办法,带苏秘去还能暂时顶一下徐助的其他工作。”后排同为设计部的周晓知搭话道,她旁边的高闵和王铨也觉得可行。
车里安静了下来,电话对面的徐辛,后排的三人都在等纪乾做决定。
如果撇开私人原因,带苏砚去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,毕竟景园的持有人贺先生和他们约定的见面时间就是今天下午。
作为乙方代表,纪乾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助理的缺席就影响到这次合作的进展,因而短暂地犹豫过后,他只能同意了。
由于他在开车,周晓知便主动打给苏砚。她开着免提,等电话接通时,众人都听到了苏砚还没起床的声音。
那一声拖着浓浓鼻音,语调又很软的“喂……”听得周晓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说正事之前先喊了一句“妈呀”,然后才道:“苏秘,你这起床音可以啊,我一个直女都要扛不住了。”
苏砚并不知道电话被外放了,还伸了个懒腰才回答:“这么早什么事啊姐姐?”
听着他伸懒腰时发出的呻吟声,前排的纪乾紧蹙眉头,差点没注意到路口跳转的红灯。
第33章 他的态度
把车开到双子塔的地下车库,纪乾等了不多时便看到苏砚拖着个行李箱从电梯出来。
他穿着纯白的t恤,下摆收进浅蓝色牛仔裤里,脑后的马尾随着走路动作左右摇摆。纪乾的目光隔着一层玻璃落在他脸上,他却从头到尾都没看过驾驶座的方向,把行李箱放进后箱,他走到旁边开了后座的门。
纪乾这辆马尔灰色的揽胜内座宽敞,后排可以轻松坐下四个人,但是路上要开五个多小时,周晓知第一个提醒道:“苏秘你坐前面呀,别往我们这挤啦。”
“是啊,”高闵也附和道,“等等还要再用电脑,都坐后排太挤了。”
苏砚握着门把手,迟疑了片刻才关上门,坐进了副驾。
纪乾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,像是感觉不到他刻意坐后排的举动,等他扣好安全带,纪乾将车载导航设置到武夷山国家公园。
此行的目的地景园正位于武夷山,作为中国四大国家公园之一,武夷山还有着“世界生物圈保护区”,“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保护地”的头衔。而它的另一重“古闽越文化发源地”的身份,又能在欣赏自然风貌的同时感受到闽越文化千年传承的历史厚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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