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原来不是。
很奇怪,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她,总有理由卑鄙的。
怀里的人长时间的沉默,陆境泽温柔地拍着她单薄的背脊,一下一下,不急不缓,耐心地像哄不高兴的小孩子。
“怂宝不要不开心了。”陆境泽低醇的嗓音温软地轻声道。
沈从心掀开眼皮,缓慢地直起身,喉咙微沙地问:“你叫我什么?”
陆境泽狭长的眼眸望着她漂亮的桃花眼,眼圈没有红,平静地像无波无澜的古井,但眸底的深幽又好像还陷入某种情绪里。
她不想说,他也不勉强,只是摩挲了一下她细腻的手背,握着她的右手拉向自己,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。
沈从心心头一顿。
温热柔软的唇瓣印在她掌心,像一记滚烫的烙印,穿透身体,落在了她心尖上。
“怂宝啊,你是我的宝宝。”陆境泽黑漆漆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,依然是温吞的模样。
沈从心弯了弯唇角,眸底露出笑意,“你又在网上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攻略了吧?”
陆境泽闻言眼尾耷拉了一下,有点委屈的意味,“没有,是我自己想的。”
这可真不像他的作风。
从前沈从心总觉得这种称呼太过腻乎,但原来真的被喜欢的人这样叫,心里还是欢喜的。像一颗融化在心尖上的跳跳糖,甜蜜而雀跃。
沈从心拽了他一把示意他站起来说话,“不要一直蹲着,腿蹲麻了。”
陆境泽听话地起身,视角陡然变了,他高高地身影笼罩下来,但说出来的话却傻傻的,“你笑得好温柔,我好不习惯。”
沈从心:“……”
他家藏酒颇丰,沈从心吃了两口饭,提议要喝红酒。
陆境泽眼神犹豫地望着她,似乎在顾虑些什么,沉吟了片刻后,又倏地一声不吭地起身,乖乖地跑去拿酒。
沈从心本来酒量还算可以,但换了具身体以后,鲜少喝酒,是以没喝几杯就头脑昏沉了。
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。
陆境泽扶她到沙发上休息,客厅电视放着一部怀旧的电影,声音调的很低,女主角的嗓音百灵鸟般清越而富有穿透力。
他拿了靠枕给她垫在颈后,自己默默地去收拾餐桌,刷碗洗锅。
整理完回来,窝在沙发上的人安静地阖着眼眸,呼吸均匀轻浅,似乎睡着了。
陆境泽轻轻地蹲下身来,温软的眸光落在她身上。
她的长发比初见时长长了些,漆黑而厚密,随意而凌乱地披散开,细碎的发半掩着巴掌大的小脸,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,纤密卷翘的长睫覆在眼睑下,让他受到某种蛊惑一般,鬼使神差地在他眼睫上印下缠绵的吻。
沈从心鸦羽似的长睫轻颤了一下。
陆境泽以为把她吵醒了,垂着眼眸顿了顿,但是她并没有睁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