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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境泽睡眼惺忪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。
他倒时差到了酒店冲个澡就直接睡下了,隐隐听见玄关有动静才醒过来。
等了半晌又没声音了,狐疑地一打开门就看到这幅景象。
酒店开了地暖,房间里温度适宜,沈从心还穿着包到脚踝的羽绒服,咖色羊绒围巾缠着脖子上,包包也还挂在身上。
她一只脚换上了拖鞋,一只脚穿着木耳边的酒红色袜子踩在木地板上,另一只拖鞋,举在了手中。
“……酒喝得还开心吗?”陆境泽掀起眼眸,刚醒来的嗓音有点沙哑。
沈从心晕乎乎地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儿,潋滟的桃花眼眨了眨,望着眼前穿着家居服的男人。
他似乎刚刚睡醒的模样,黑色的短发蓬松柔软地垂下来,头顶一撮呆毛倔强地竖立着,眼圈下淡淡的青黑。
她吸了吸鼻子,砸了下嘴干巴巴地道:“我没有喝很多。”
酒精麻痹了小脑,她站立不稳地微微晃了一步,陆境泽话里带着责备,却生怕她摔着忙伸长手臂揽住她,一只手将她手里的拖鞋扔在地上。
“穿好。”
沈从心唔了一声,慢吞吞地把隔着袜子踩在地板上的脚伸进拖鞋里。
“怎么是你啊?”沈从心咕哝了一句,配合陆境泽的动作,抬臂将单肩包拿下来。
陆境泽哽住了一瞬,“不然呢?”
沈从心嘿嘿傻笑,“我怎么知道是你,我当进了贼呢。”
陆境泽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被气笑了,“怀疑进了贼你举着拖鞋就过来了?”
知道她喝酒上了头,陆境泽也懒得跟她计较,揽着她进卧室,帮她把羽绒服脱下来,围巾一圈圈取下,跟包包一起拿去挂好。
沈从心坐在床上,两脚一踢,拖鞋齐齐飞了出去,打在柜子上咚咚两声响。
“老实点。”陆境泽摸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,“我倒水给你喝。”
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温水,沈从心反应慢半拍地问:“你怎么进来的啊?”
“问你助理要了房卡。”
陆境泽将玻璃杯放远些怕她碰倒,温声道:“先洗澡好不好?洗洗睡觉。”
沈从心闻言眨了眨眼睛,缓慢地摇了摇头,“不要。”
她正觉得自己精神劲儿很足,欢快地踢着小腿,“我不困,不要睡。你困你睡。”
陆境泽蹲下来捉住她胡乱踢来踢去的小脚,把袜子给她脱掉,低沉的嗓音缱绻温柔又夹杂着些别的什么东西,顺着她哄道:“那不睡,先洗澡。”
“你怎么突然来了呀?”上个礼拜陆鹿才来探过班,听说陆境泽最近忙公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,不过他鲜少有真正清闲的时候,沈从心早习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