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浮说:这附近有三个村子,离车站最近的是河西村,大概走三百米就到了,山那边是河东村,山上还有个三石村。当年我们就是在河西村落脚,打听了下消息。
此时天色不早,虽然太阳还没下去,光线也不错,但很快就会黑了,所以三人决定在河西村住一晚,第二天早上出发。他们找了家有多余房间的人家,给了点钱租了一间房,又要了一顿饭。
这房间的床是那种大通铺,铺着旧旧的褥子,三床很有年代感的碎花被子堆在上面,不过还算干净。万俟疏把装备包放在墙角处:你们先选睡哪里吧。聂浮说:我睡里面。聂柳爬到了中间,躺在了聂浮身边,万俟疏就睡在最外面。
因为惦记着倒斗的事,再加上山村里有虫鸣、鸡叫、犬吠,所以他们睡的不是很沉,天蒙蒙亮就起了。万俟疏在周围溜达了一圈回来,见聂柳正拿着杯子在院子里刷牙。他刷牙的时候很认真,看起来莫名很好玩。万俟疏玩心上来,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突然怪叫一声抱住他。聂柳整个人一抖,水都泼出来了,差点用杯子敲爆万俟疏的头,你干什么?
他一开口,万俟疏就知道认错人了,聂柳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。这也不能怪他,聂浮和聂柳是原模原样复制出来的,而且都有小可爱的感觉,他分不出来很正常啊!对不起,我还以为是聂柳。这也很奇怪,因为聂浮才是真正的聂柳。
聂浮没有计较,走到旁边继续刷牙。万俟疏溜进屋里,聂柳正在整理装备包。早餐准备好了。聂柳点点头,把包拎出去。外间的桌上已经放着馒头和咸菜、腐乳。这时聂浮洗漱完走进来,表现的很淡定,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。三人吃完饭就进山了。聂浮认得路,在前面带路,那么多年过去,原先开出的路早就消失了,野山爬起来很难,三人闷头爬着,直到中午才在一条河边休息。
万俟疏打了点水上来煮,三人拿出压缩饼干。万俟疏咬了两口,觉得又干又硬,虽然他不怎么挑,但除非必要还是不吃压缩饼干的好。我去捉几条鱼烤吧。他下了河,不消片刻就抓着几条大鱼回来,插在树枝上架在火边烤,又从包里掏出盐和孜然。聂柳瞪着眼睛:你怎么还带这种东西?
这不以防万一吗?
聂柳看着他翻面:有这空间,你多带点有用的不行吗?
这不是很有用吗?万俟疏撒上调料又烤了会儿,把外面焦掉的皮撕掉,递给两人,是不是很好吃?
聂柳咬了口,火候恰到好处,也很够味:好吃,你一个鬼神,怎么那么多手艺?
这叫生活经验。万俟疏咬了一口鱼,细腻紧致的鱼肉配上孜然好吃的不得了,他后悔没有带辣椒粉,不然更好吃。
吃完饭,用河水泼灭篝火。三人又走了一下午,寻了个地方搭帐篷。烤火的时候,万俟疏问聂浮:还要走多久?
还要一天,先去看看我们原来打得盗洞还能不能用,如果能用就省力了,那个地方要打进去可费力了。聂浮趁着这个机会讲了下当年的经历。
当初那支队伍有十个人,聂浮带队,他们只知道一个大致的位置,所以在这山里搜寻了好几天。他们中有个擅长看风水的人,根据地势山脉找到了墓的位置,又炸又挖好不容易才打通。
他们走进去,里面有一扇装饰着门钉的大石门,门口站着一具身穿铠甲的干尸。他们猜测这是殉葬的将军,职责是守护陵墓,可惜死人是什么都做不到的。他们将干尸推到一边,打算用炸药炸开石门。就在他们准备炸药的时候,那具干尸突然站起来了。
打完干尸,他们又遇到了各种机关,比如深不可测的悬崖、毒瘴和毒虫。当时聂浮刚进金塔就不行了,所以还没有把塔内的情况打探清楚。
除了聊聊天,也没啥可以消遣的,再加上要养精蓄锐,所以他们早早就钻进帐篷睡了。万俟疏梦到自己掉下山,然后从上面掉下来的石头砸在自己身上,把他压的透不过气。醒过来,发现自己被聂柳、聂浮压着,怪不得他做那种梦。聂柳不用说,聂浮毕竟是小可爱,而且他和聂柳心意相通,所以不自觉会有些亲近的举动。万俟疏把他们的胳膊搬开,这点动静把他们吵醒了。聂浮迅速缩回去,怀疑人生地看着这一切。
万俟疏免得尴尬,率先出了帐篷,他其实不需要吃饭,平时吃东西都是为了满足口舌之欲,所以早上他没吃。过了没多久,聂浮和聂柳穿好衣服出来,啃了点肉干,然后继续赶路,在天黑之前到了聂浮说得那个盗洞。那么多年过去,洞口处长了很多草,但还是能进去的。三人把洞口清理了下,然后打着手电筒爬进去。一进去就见几只小动物慌张地跑出去,这里变成了动物的巢穴,说明近期没有人来过。
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聂浮说得那扇门。这是扇双开门,已经破了个大洞,地上散落着石块,地上倒着一具穿着铠甲的干尸,这应该就是当年聂浮的队伍干的。三人绕开干尸走了进去,门内是一个径深十米左右的平台,再往前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。原来这里应该有一条石桥,但已经损害、坠落,只剩下一点点。聂柳用手电筒往下照,根本照不到底,光束尽头是一片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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