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刚停稳,易淮推门而出,砰地一声甩上门,头也不回的往电梯口走,苏兮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,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,不慌不忙的下车拿东西,谁知,等她提着大包小包走到电梯口的时候,电梯竟然还没上去。
“我以为,你已经到家了。”
男人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,“快点进来!”
看着故意板着脸的人,苏兮忍不住笑了,低着头往里走,待她找好位置站稳脚,易淮这才松开长按的开门键。
电梯里很静,苏兮弯着唇,时不时抬头偷瞄他一眼,见他斜倚着电梯墙,抿着薄唇怨气与怒气缠身的模样,不由得想起四年前。
因为一些原因,俩人不能按照约定的那样去同一座城市留学,准确来说,他们甚至不能去同一个大洲。
那阵子易淮也总是这样,板着脸怪她不守约定,心里却比谁都急,找了各种办法,想把她也弄到美国去。
他们努力了大半年,最后还是失败了,出发前几天,易淮总是像葛朗台守着财宝箱似的守着她,说是寸步不离也不为过。
过去这么多年,他好像一点也没变,她……也没什么变化,两个人都还是老样子。
“我刚才在商场,给你买了件新衣服,等会儿你试试?”苏兮站在他斜后方,偷笑着试探道。
听到她的话,易淮的唇角好像抿得更紧了,脸上的不耐烦好像也愈发明显了,他没回头,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,十分不情愿的模样。
相识九年,苏兮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,深知易淮傲娇起来有多过分,也懒得跟他计较,电梯门一开,便跟着他往外走。
进到屋里,她正在换鞋,接到了妈妈的电话,急忙把一堆购物袋推到他怀里,红唇动了动用嘴型说:“快去试衣服。”
说罢,她拿着手机往客厅走。不出所料,妈妈打电话来,说的也是结婚的事。
“雯雯和砚卿都领证了,你和小淮打算什么时候去民政局?”
苏兮靠在沙发上,笑着叹了口气,“妈,您急什么啊,我和易淮还年轻,结婚这种事,过了年再说吧。”
“我没说你们不年轻。你看你们,在一起都快十年了,要是一直不结婚,周围人该担心你们什么时候分手了。”
妈妈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,毕竟现实中这种例子不少,但苏兮从来不认为自己和易淮,会像那些在感情消耗前没能顺利走进婚姻殿堂的情侣一样说分手。
这些年,即使吵架、即使冷战,他们也从没说过‘分手’两个字。
“妈,你放心吧,我跟易淮不会的。连读研这三年我们都熬过来了,还有什么风浪过不去?比起这个,咱们还是来说说我将来的路吧。”
“妈,我现在头有点大,不知道该不该考公务员,你也知道帝都这边竞争压力大,但我也不能为了保险起见考回家去。当心理咨询师,运气好的话,不仅可以挣钱还能挣大钱,如果运气不好,可能就要喝西北风了。继续读博的话,算了,我一想到之前三年在英国的苦日子,我是一点都不想再写论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