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行纵细密的睫毛颤了颤。
和他没有关系?
盛枝脚步往前,今晚发生的一切,简直在顷刻之间颠覆了她的世界。
以他们当初针尖对麦芒的关系。
他是为了看好戏,才那么做的吧?
让孔迎逃婚是为了让她在浮城名流面前颜面丢尽。
那么,后来呢?
后来他所做的一切,又是为什么?
盛枝已经不再想问。
她只知道,他的恶劣程度,超乎她想象。
给她伤口的深度,也超乎她想象。
她与季行纵之间只剩一掌距离。
她强忍住鼻尖的酸楚,拧眉看向季行纵,“这样玩我,很有意思吗?”
她自认和他针锋相对的那么多年,虽然两人言语里经常你来我往,但她从没想过真要用什么计谋去伤害他。
当初的事换做是她,她盛枝绝不会去找人做出与他一样的事。
她会当没看到,当不知道。
季行纵瞳孔一颤。
“一路看着我,”盛枝紧了紧牙关,她逼自己变成原来的,刀枪不入的盛枝,不露丝毫情绪:
“从讨厌你到真心把你当朋友,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?”
“如果今天我没有发现这件事,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?”她红唇微勾。
盛枝现在无比庆幸,所有事情在这个关键的当口,让她发现。
幸好,是在她对他表明心意之前。
盛枝垂下眼,“看星星、玩赛车、爬山,”她轻笑一声,明明笑声很轻,整个人的肩膀却颤了一下,
“真是辛苦你了季行纵,何必呢,你就这么讨厌我吗?讨厌到要费尽心思,就为了羞辱我?”
盛博曾给盛枝讲过小王子的故事。
里面有一句话盛枝到现在都记得“如果你想要与别人制造羁绊,就要承担流泪的风险。”
她不曾知道,原来不知不觉之间,她已经独自制造出,与他这么深的羁绊了。
导致现在毁弃羁绊,竟然会这么痛。
是她活该。
她活该承担流泪的风险。
拼命让自己不许哭的人,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。
从眼眶掉下的眼泪砸在高跟鞋鞋尖,将暗色的丝绒氤氲得色泽更深。
头顶的传来的嗓音,是盛枝从未听过的沙哑。
“我在你眼里,就是这样的人?”
她真的觉得,那些他只对她悉心奉献的真心,是为了羞辱她?
如果盛枝现在抬眼,就能看到季行纵眼眸里深深的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