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是错觉。
她并没有责怪虎瑾私藏消消果的意思，不过，昨夜她的口气似乎是重了些。
于是池语央伸手摸了一下白虎毛茸茸的头顶。
虎瑾顺势舔了舔她受伤的那条手臂。
池语央注意到他避开了伤口的位置，她笑了笑，“虎瑾，早安。”
听到她的声音，白虎激动地在她脸上蹭了蹭，“嗷呜！”
“好痒……”池语央笑着接住了白虎的大脑袋。
下一秒，她的笑容凝固。
“虎瑾，你还是变不回人型？”
一夜过去，虎瑾还是维持着兽型。
“嗷呜。”压在她身上的白虎滚到了另一边。
池语央正打算解释她并不是嫌弃虎瑾兽型的意思，却发现失去虎躯遮挡后，她的视野内多出了好几样东西。
是肉。
所有的肉已经被整整齐齐地分好。
一看就是虎瑾的杰作。
他替她拾来生火的木头。
这个洞穴之前也有兽人居住过，因此洞穴里备了不少木头。
这也是虎瑾选择在这里歇脚的原因。
“等等，虎瑾……”池语央看着肉的分量，“你这是捉了多少只？也太多了吧？”
虎瑾炫耀似的摇了摇他的尾巴，又将木头往她身边推了推。
池语央有一种回到了数月前，她还不知道虎瑾有人型的那段时间。
当初的她，觉得自己即便流落异世，身边还能有只听得懂人话的老虎是件极其幸运的事。
那只老虎每天都会早起去抓食物，然后乖巧地守在她身边等她醒过来烤肉。
烤完肉，他会等她先吃，吃不下了他再动嘴。
后来，这只老虎变成了人。
她却渐渐忽略虎瑾其实是只老虎。
明明一开始她认识他的时候，他就是只货真价实的老虎。
池语央看着面前的那堆火，眼里有了些微的涩意。
她想了想，决定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，“虎瑾，对不起。”
白虎扭过头，望向她的眸子里夹杂着茫然和疑惑。
池语央侧目，和虎瑾视线相对，“我跟你说过，我是人类，不属于这片大陆，以前也没有见过兽人。”
“我曾经以为我能够接受和你的兽型……”她停顿了片刻，“但说实话，我还是有一点怕。”
这份惧意，是从他不再是幼崽形态时产生的，随着时间慢慢滋长，使得她的内心摇摆不定。
虎瑾一声不吭地盯着池语央的脸。
他一直在等她开口说这件事。
可当她真正提及时，他又不知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