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申先是对这个“没有因为麻醉而死”所以“艺术很高明”的逻辑感到震惊,随后她觉得哪里不对。
“什么医生?”易申问道。
“科尔斯特医生。”贺书兰不明所以,重复了一遍。
易申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。
是这个名字实在太普及,还是快穿局的世界真的都成了筛子,哪儿哪儿都能遇到同一个人?
鉴于她想到这里,系统居然还没有跳出来反驳“我们快穿局的工作不可能有这种纰漏,我们的世界绝不是筛子”,易申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。
她把记着“圣安德医院”和科尔斯特的名字还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收起来,和贺书兰一起去灵堂。
虽然她声称产后体虚、贺书兰不受赵老太太承认,所以两人都不用全天守着,但是她们还是要一天三次过去烧纸的。
何况赵老爷子快要出殡了,那边的客人越来越多,女客自然也有。赵老太太如今这模样,让她接待女客,估计女客们都不乐意,易申无论如何也得出面。
谁知今天她还没到灵堂,在抄手游廊上便听到二门外面,赵执安和赵氏纺织厂的副厂长争执。
“罢工罢工,他们都是跟谁学的?”赵执安低声咒骂,“都是被赤党带坏了——难道赵家没给他们发工钱?一个月初工五角银元,熟工四块银元,比别的厂子多得多了,还不扣储蓄金,让他们加些工时有什么不乐意的?”
副厂长说:“陈家的厂子建了公会,工人要自己管理工厂,咱们家的工人和他们一起罢工三天了,再不上工机器都要闲坏了。”
赵执安急得团团转:“一群白眼狼!赵家白养他们这么多年!——他们都要什么?”
副厂长回答:“要求增加酬金,减少工作时长,并建立工会。”
赵执安恨恨地说:“就应该像六年前那样——让巡捕房打死几个,他们就老实了!”
副厂长无奈:“二爷,现在不一样了,经过那一次,现在那些工人岂是好应对的?就算巡捕房把他们都抓起来,咱们的厂子也运作不下去了啊?再培养熟工,哪是一天两天能搞好的事情?”
赵执安反问:“那难道就他们要什么给什么?那他们以后还不狮子大开口,对我们予取予求?”
副厂长便低头不语。他要是知道怎么做,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赵执安问计了。
难道他不知道赵老爷子还在灵堂上摆着,赵家忙得不可开交?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啊!
赵执安想了想道:“你去问问陈家想怎么做,问到了回来告诉我。”
副厂长只得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