裹了脚以后,光着脚是没办法穿鞋的,易申又把布缠回去才穿鞋站起来。
“给他放开吧。”易申吩咐两个婆子。
赵执安猛地扭回头,惊愕地看向易申。
“怎么,你真的想裹成三寸的?”易申问道。
“我,我……”赵执安的目光往易申的脚上瞟,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们家逼着你把脚裹成那个样子,你怎么会放过我。
易申嗤笑一声:“一码归一码,当初决定让我裹脚的是你爹和我爹,动手给我裹的是我后娘,和你没关系。你受的罪是为了补偿你女儿。”不过也只能补偿这辈子罢了——易申在心里补上后半句。
赵执安显然没想到易申会说这话,他讷讷许久,仍然说不出话。
易申却不想等他编织好用词。她没这个闲工夫。
“给他拿双靴子过来,”她看一眼赵执安,“等他伤口愈合,往鞋里面多垫些棉花,也就和别人差不多了。”说完,她便走出了房间。
说实话海城地处南方沿海,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空气都是湿漉漉的让人不舒服,但易申走到外面,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——外面的空气真是太清新太美妙了!
她暂时放了赵执安,但没打算把人放出赵家。
虽然易申觉得赵执安有点斯得哥尔摩综合征了,即使放出去他也跑不掉,但她不希望有任何变故。
她承担不起后果。
赵氏还在继续推出新产品。
各种颜色的染料就不用说了,易申就是以这个名义开分厂然后接管赵家生意的;除此之外,在赵家的铺子里,丝织厂生产的各种色泽艳丽的衣料、成衣、丝线,毛纺厂生产的各色毛衫、围巾、毛线,都有售卖。
各种饰品,诸如绣花的团扇折扇,毛线织的布偶,也卖得不错。
即使海城在几个月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乱,但自从东瀛人签订和议退出海城之后,这座城市还是迅速恢复了歌舞升平。
赵家大爷与大奶奶闹离婚的消息,也是在这个时候登上花边新闻的。
易申在厂子里忙得团团转,没看到报纸,她是当天晚上回家才知道这事的。
她一进门,管家就匆匆迎上来说:“二奶奶不好了,大爷和大奶奶要闹离婚!”
易申:??
他们离婚关她什么事啊!
她虽然不明所以,但还是跟着管家走进前厅,一进去便看到贺书兰披头散发地坐在椅子上抹眼泪。赵执安在旁边劝赵执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