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元坚持道:“长辈就更不行了!男女授受不亲,男子的清白比生命更重要!”
易申知道他是在演戏,而且她也不在意什么时候揭穿他。于是她向云晨娘讨了几份草药,拎着宿元回房间,说要亲自给他上药。
云晨娘劝了几句,见宿元坚持,就不再劝了。
她知道中土有些规矩与泉和国不同,两国素来只有贸易往来,人员交流不多,所以泉和国对外面的规矩只是略有耳闻,并不详知。
反正只是一个中土男人而已,他要自寻死路,云晨娘也懒得救他。
在她心里,宿元死了最好,免得她姪女改天又被带歪了。
宿元被易申提着上楼,只觉得胳膊上的伤口更痛。他心里憋着气,等易申把他放在竹床上,他还对易申冷着脸。
易申去旁边找了个碗,把草药捣碎,回头看到宿元还在那歪着不动,忍不住催促:“你赶紧把衣服解开,我给你敷药。”
宿元说道:“你还管我的生死?我死了你难道不是更高兴?”他忍着恶心装出一副含酸的模样,“我死了你就可以找其他小郎君了。”
易申纳闷:“你知道怎么还没死?”
宿元:“……”草(一种植物)。
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?
易申再次催促:“你没死就说明你不想死,不想死就赶紧过来敷药。”
宿元忍气吞声挽起衣袖,露出胳膊上那道伤口。
易申看一眼便知道是他自己用刀割出来的。
她摇摇头,没有揭穿对方,只是敷衍地用清水洗去伤口周围的血污,然后把草药敷在上面,又用干净的白棉布包裹起来。
宿元倒是很能忍痛,整个过程一声没吭。
他等着易申问他痛不痛,但是左等易申也不问,右等易申也不问,直到伤口包扎好,易申都准备去倒脏水,她还是没问。
宿元忍不住抱怨:“你真的爱我吗?”
易申正弯腰去拿水盆。听了这话,她直起腰,诧异地看向宿元,理直气壮地反问:“我和你一起生了元娘,替你多做一份地里的活计,还亲手给你洗伤口,你现在问我爱不爱你?你什么意思?”
宿元更加不悦:“你都没问我疼不疼……”
易申更加理直气壮了:“我生元娘的时候,你也没问我疼不疼啊!”
宿元睁大眼睛:“生孩子哪有不疼的?”
易申也睁大眼睛:“用刀割自己胳膊,哪有不疼的?”
宿元:“……”
宿元:!!!!
宿元刚才包扎伤口的时候没怎么样,此时却觉得头上开始冒冷汗了——这女人居然能看出他的伤口是自己割出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