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近他耳侧,轻声漫语道:“顾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,您硬都硬不起来,在这儿做什么春秋大梦呢。”
她退开了些许距离,哂道:“一个男人,晨勃都不行,第一次还要靠女人来主导。”乔鹿一声蔑笑,在楼道里无限倍放大,刺耳又难听。
对上他黑沉沉的深眸,乔鹿将更难听的话脱出口:“我有没有说过,跟你上床,我就从来没高/潮过。”
顾严的软肋在哪儿,乔鹿很清楚。
从他开口好奇孩子爸爸是谁开始,乔鹿就打算要直戳他痛处了。那个他为之不齿的秘密,只有乔鹿一个人知道。
不过这些言语上的嘲讽,比起她那时候所受的无助和痛苦,根本不算什么。
顾严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
他垂下头,前额的碎发顺势遮住了眉目,看不出喜怒,样子比刚刚更颓随。
乔鹿该说的话都说了,没看他两眼,拉开门出去。
高跟踩地的声音远去,门吱了老长一声,咚地关了上。顾严摸到裤袋里的烟盒,抽出根烟含进嘴,没点,灯又灭了。
黑暗吞拢下他周身苍白的戾气,侮辱的言语一遍遍地在他脑中回荡放大。
那些最后珍藏在心底的美好回忆,被乔鹿这么一说,全都成了无尽的羞辱与不堪。顾严很冷地扯着笑,火苗吧嗒一声窜起,燃起了那支烟。
一支接着一支,半包见底。
下半场录制继续,顾严回来的时候,身上的薄荷味很重,经过乔鹿身后,匆匆略了眼便回到自己位置坐好。
后面三位宝妈的亲子互动讨论,顾严终于参与了,大家只当他慢热,没将之前的尴尬场面当一回事。
中午12点,第一期录制结束。
保姆提前把汤圆抱了过来,乔鹿跟他在场下玩了会儿捂脸版的躲猫猫,不知哪位工作人员突然说了句:“这小孩跟顾严老师小时候长得好像。”
张开的两手停顿,乔鹿抿了抿唇,这话引来其他人远观,连还没离开的主持人也看了过来,乔鹿若无其事地给汤圆扣上一顶花边防晒帽,当做没听见。
乔鹿如今的身份,大家说话都时刻注意着分寸,察觉到她的无视,有人出来打圆场道:“小帅哥嘛,当然都长得像。”
此时顾严在给另外的嘉宾签名,签完收起笔递交给肖红,远远看去,乔鹿接过了小孩抱在怀里,花边帽下的小圆脸肉鼓鼓的,挡去上半张脸,鼻尖以下,尤其是那薄薄吧唧着吐泡泡的小嘴,唇形确实和他有两分相像。
多看了几眼,顾严脑中不免冒出了楼梯间乔鹿说过的话。
“我说是你你信吗?”
乔鹿抱着小孩和三位阿姨礼貌退场,顾严忽地问肖红:“像我吗?”
“啊?”肖红看着备忘录上的下场通告,没注意听,“像你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