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染咬了下嘴巴,回道:“过几天,等我提了车。”
“什么时候提车?”他穷追不舍。
陆染:“……”
她沉默片刻,故意拔高了点语调:“就过几天啊。”
明显的底气不足声音来凑。
林有期说:“我要准确的。”
陆染破罐子破摔,瓮声瓮气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陆染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辨不清喜怒,但给人的压迫感很足。
陆染被叫的头皮一麻,但仍旧强撑着硬气,不耐地咕哝:“干嘛。”
她并不知晓,林有期没想这么咄咄逼人。
可他仿佛在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失控。
言语间不知不觉就染了强势的逼迫。
怎么能这样对她。
把人弄哭了怎么办?
林有期缓了口气,语气不再那么硬邦邦,特意将声音放温和了些,转而问:“还做噩梦吗?”
陆染本以为他下一句是威胁她要把事情告诉她爷爷,没想到他突然话锋一转,问了个和前言牛马不相及的问题。
她一下子被他问懵,稍稍愣住。
须臾,陆染咽下昨晚被噩梦纠缠哭醒的委屈,闷闷地小声回答:“没啦。”
林有期仿佛轻叹了声,没再说话。
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钟。
陆染觉得没必要这样浪费时间,便提出来:“没事的话,我就挂了。”
“清明节之前行不行?”他低声问。
刚要挂电话的陆染突然听到他来这么一句,很茫然地反应不过来,疑问:“什么?”
“清明节之前,搬回来。”林有期的声音微微嘶哑。
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他这样近乎请求的语气,陆染有那么一瞬间头脑发热,对他心软了。
她开始在心里甚至替他找借口。
他其实人很好,对她也很照顾,还为了救她不惜违反部队规定。
他那么好,只不过就是不喜欢她罢了。
可是……
可是,既然不喜欢她,那就该彻底地疏远她。
而不是这样忽近忽远,一边拒绝一边又给她不断地留念想。
那一瞬头脑发热的不理智劲儿过去,陆染突然变得很清醒。
她咬咬唇,话语变得疏离而冷静,对他说:“好,我清明节前会搬回去。”
“还有其他事吗小叔?”
“没有的话……”
林有期这次没让她把话说完就开了口:“为什么要送我锦旗?”
陆染发觉他说话真的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,话题跳跃性飞快。
明明上一秒还在跟她说前一个话题,下一秒就变成了另外一个话题。
林有期无法否认,自己在刻意找话说。
他之前没有过这种感觉,也没体验过这种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