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时看得清清楚楚,众人道贺时,云娘懵得忘了拿酒杯,还是王后亲自把酒杯放在她手里的。
陆国公叹气:“早知道,前两年有人给她说亲的时候,就把亲事定下,怎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……”
陆瑜反驳他: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!那种人家怎么会让云娘过得好?”
前两年,陆云娇的凶名还没传出去,有人想和国公家的郡主定亲。
那是平武节度使的幼子,按理是门好亲事。当时宫里也是默许的态度。但陆国公打听后,发现平武节度使的后院错综复杂,庶子庶女一大堆,而且幼子奇丑无比,别说陆云娇了,他都不乐意。
陆国公闷了半晌:“那能比现在差?”
陆瑜不吭声,半晌才趴在桌上说:“上次云娘病重,宫里都来了人。婚姻大事却如此狠心……”
他甚至想过,云娘要是再病一场,宫里心疼她,说不定就会取消这门婚事。
然而这话他不敢说,怕说了会挨揍。
商量半天没个结果只能散了。次日清早,陆云娇拎着长刀,看见陆瑾陆瑜齐刷刷出现在自己院子里时,还有点懵。
这么早,哥哥们来找她打架?
陆瑜开门见山:“别闷在家里了,跟我们出去走走。”
话刚说完,就看见妹妹的耳朵耷拉着,小脑袋也低下去:“我不想出门……”
陆瑾问她:“为什么?”
她揉揉鼻头:“太丢人了……”
陆瑾细问才知道,陆云娇一是恼怒李熙让,认为他不是好人;二是觉得自己虎落平阳,好好的临安小霸王,越王却一改对她的宠溺,强行给她指了个讨厌的人,落了她的面子,现在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热闹,听说外面还开了赌局。
陆云娇眼眶红了,像是快要哭出来,抽噎着说:“大哥,我真的不想出门……”
兄弟俩对视一眼,陆瑜拍拍她的脑袋:“还以为是什么事呢,就这?别担心,有哥哥们在,谁还能欺负你不成?”
陆云娇跺跺脚,“可是李熙让就是在欺负我!”
他讨了越王的欢心,瞒着她讨来这门亲事,把她蒙在鼓里。
之前对她若即若离的,却在福宁殿对她深情款款,装给谁看呢?
她才不要嫁这样的人!
“云娘你放心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总有收拾李侯的那天。”陆瑾轻拍她的肩膀,“至于外面的人,我们这就去帮你清理场面,准保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陆云娇更懵了,似乎没想到这种话能从大哥口中说出来。
她看看陆瑾,又看看陆瑜,难得傻乎乎地问:“大哥要去帮我打人吗?但是二哥不会武……”
陆瑜震怒,但是看见妹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,心又软了。
他捋起袖子,眉头一扬,“别忘了二哥以前是什么人!”
陆云娇还真的回想了一下,“……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