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听说此事,还特意召她去坐了会儿。
陆云娇微笑解释:“是黎四娘太过分了,我怕给夫君留下苛待遗族的骂名,才出手帮她们。”
皇后叹道:“你有这份善心是好的。我只怕你要博个大度的美名,想让她们入府伺候。你们才成婚多久,犯不着找人给自己添堵。”
“多谢母亲关心。”
“真要谢我,就早些开枝散叶。”皇后嗔她一眼,“九郎自打来汴京起,性子就很冷清,这样的男子,你还能指望他宠你一辈子?等你有了孩子,位置才稳。”
陆云娇没注意她后半句,“他不在汴京长大?”
皇后惊讶了,“你竟不知道?”
“……他没和我说过。”
皇后想起往事,神色复杂。
“大概是不好意思开口。他生母什么身份,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是陛下在外面遇上的。他从小随生母长大,生母没了,才辗转找到汴京来认亲。”
陆云娇一愣,也想起了什么。
他说做过猎户,莫非是真的?
“陛下看见他眉眼就认出了他。一开始相安无事,宫里多个皇子罢了。后来他与五郎越发神似,还比五郎用功,陛下待他越发的好,陈娘子就坐不住了,五郎也处处针对他。”
陈娘子就是皇帝的宠妃,也是舒王的生母。虽然她年纪不小了,但皇帝念旧,仍然很宠她。
陆云娇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那他的生母?”
皇后点头,“听说和陈娘子很像,两个孩子才有些神似。想来是陛下在外征战时,错将他生母当做了陈娘子……”
陆云娇心事重重地回了帐子,夜里给他上药,旁敲侧击地问起此事。
柴熙谕沉默了一阵,“都是旧事了。倒是你,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?”
陆云娇撇开视线。
他默然穿好衣裳,宽肩窄腰分外挺拔,“今晚我要出去一趟。不用等我了,你先歇下。”
陆云娇一惊,没想到苦苦等待的机会来得这样突然,又怕他故意使诈,“殿下要去哪?”
他这几天借着手臂受伤的由头,一直没出去打猎。她还以为计划要失败了。
“夜猎。”
“和谁一起?信王还是安王?记得多带点人,防着点舒王,别让人暗算了。”
她絮絮地念着,像个关心夫君的贤妻。
他笑了笑,忽然握住她的手,意有所指:“只要云娘等我,我定会平安归来。”
陆云娇心头突地一跳,温婉地应下了。
她亲自给他穿戴,温情款款地送别。帐子里很早就吹了灯。
侍从们都知道,建安王要去夜猎,王妃早早地休息了。
星河漫漫,禁军巡逻的脚步声在夜空下回荡。
隐秘处有几双眼睛盯着帐子。看见一个人影溜出来,有人的气息陡然重了。
陆云娇换了普通宫人的衣裳,胆大心细地迅速潜行,很快到了上次教训黎四娘的湖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