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娇或许是气坏了,忘乎所以地掀开被褥,对他踢出一脚,却被他牢牢地攥住了脚腕。
柴熙谕淡笑:“好得很。”
今日就帮她长长记性。
霁月带着兰露柳风收拾了马车,抱着一堆衣物回来怀月院。
霁月听见了动静,没急着进去。柳风却冒失地闯进了门,霁月阻拦不及,眼看柳风愣住了,连忙拉着她退出来。
里面动静太大,门没关紧,三人谁都不敢上去关。
柳风或许是吓坏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怎么在地上……”
霁月和兰露都红了脸,柳风自知失言,赶紧捂着嘴巴跑开。
主屋里又哭又叫的闹了很久,陆云娇哭得喉咙沙哑,半死不活地被抱回床上。柴熙谕让人炖了一碗汤,给她养养喉咙,还亲自上手喂她。
陆云娇已经懂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,他喂多少就喝多少,不哭不闹。
墨竹求见,他便让兰露接手,出了屋子。
“你说什么?”
他深深皱眉,墨竹说:“是东宫的消息,皇帝允了舒王的折子,打算让陆家跟着一起去。”
越王都能被宽待,何况是抚养了建安王妃十六年的陆家。皇帝甚至保全了陆家的国公封号,只要陆家不作乱,他乐得赐个好去处。
柴熙谕知道皇帝生病以后耳根子软,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把陆家也一起送出去。
他皱眉:“东宫没说什么?”
墨竹摇摇头。
舒王只是说陆正和越王是连襟,让他们一起去金陵,好有个照应,皇帝就应了下来。
柴熙谕默然。
朝中都关注越王,除了他没人在意陆家的去向,他也刻意不提,想着过上几年,等他们有了孩子,再把陆家送回临安去。
现在木已成舟,他要是去截下来,反而显得很奇怪,皇帝和东宫必然不会高兴。
真没料到舒王还有这一招。
柴熙谕揉着太阳穴,忽然想起什么,推开一丝门缝,只见兰露一边喂陆云娇喝汤,一边小声安慰她,她应该是没听见。
只有陆家留在汴京,她才愿意为了家人逢迎他。
“这事别让王妃知道。再往怀月院加点人手,别让她跑了。”
他转身回房,恰好兰露喂完汤,便退下了。
陆云娇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,被他抚着脸颊捏着下巴,她一动不动,分外听话。
他挑了挑眉,转头看见地上被她抓起丝线的织金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