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知潼听得眼眶愈发地红,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此刻她甚至早已忘了来正和宫前,决心要好好和帝王算账的想法。
她该解释的,解释自己不是帝王嘴里朝三暮四的女人。
可偏偏她是。
她也恨自己,为何如此的多情,心里装了四人。
她也不想如此,可她的心,不由她控制。
她没法解释。解释了,便代表她不能再为那三个男人求情,以后也不能再和那三个男人有任何牵扯。
哪怕只是单纯的当个朋友都不行。
以前,那三人离她太远。隔着整个世界的距离,她没有任何办法,便只能努力不想。
可如今同在一个世界,让她一生都不见他们一面,她做不到。
她真的做不到。
更不要说任由帝王要了他们的命。
终于,曾知潼眼里的泪再也憋不住,从眼角划落。
许慕礼看着那滴泪,语速不紧不慢,“看来皇贵妃心里未曾放下,既然如此,朕便成全你一次。”
“朕给了他们五年时间,只要他们能做到对朕许诺之事,朕便放你出宫与他们永远在一起。”
“皇贵妃这心太大,朕要不起,便让要的起的人要吧。”
许慕礼微微提高音量,“安德。”
安德小跑过来,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许慕礼加重了语气,“两月后,皇贵妃因生产薨于鸣凰宫,从此这世间再无皇贵妃曾知潼,届时安排妥当些,可明白?”
安德也提高了音量,“奴才明白。”
许慕礼颔首,“行了,安排人送皇贵妃回去,如今皇贵妃身子重不方便行动,生产之前便不要再出鸣凰宫到处走动了。”
安德憋住笑意,“奴才明白,定会安排好人守着鸣凰宫,不让皇贵妃娘娘在生产之前出任何意外。”
说是守着,安德清楚,这皇贵妃的鸣凰宫,往后不是冷宫胜似冷宫。
果然啊,帝王的感情,是最不可靠的。
待帝王打着哈欠关上窗,安德挺直腰背,笑眯眯的伸手做请势,“皇贵妃娘娘,请回吧。”
“陛下有言,皇贵妃娘娘身子重,往后便安心呆在鸣凰宫养胎吧,希望娘娘以后不要叫奴才这个阉人为难。”
“当然,娘娘往后有什么需要的,奴才也会尽量满足娘娘。”
曾知潼猛地侧身。
安德那耀武扬威的笑,刺痛了她的眼。
她尚有些懵。方才帝王说的那些话,每个字她都能听懂,但组合在一起,她突然理解不了那些意思。
什么叫皇贵妃因生产薨于鸣凰宫,从此这世间再无皇贵妃曾知潼。
帝王是什么意思?
一时之间,曾知潼心乱如麻。
突然,她用力推开木窗。看着帝王强大的背影,忍不住哭了出来,“阿礼,你不要我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