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然不再搭理他,只转头问陈青:“跟那边联系上了吗,消息已经断了有一个多月了。京里来的那批货还没说该怎么处理,一直压在寨里,我总觉得有些不对!”
陈青面色严肃:“我去了趟京城,之前联络的地点已经人去楼空了。”
周然咬牙:“看来咱们这是被放弃了,那边难道是想把所有事都推到咱们头上不成!”
说罢,周然猛地怒视许虎:“要不是你上次运输粗心大意,摔开了箱子,让里面的东西现在人前,现在那边也不必这么急于杀人灭口!”
许虎不服气道:“是魏知理那蠢货胆大包天,黑吃黑不成,故意上报朝廷引来官兵,关我那次失误什么事!”
“再说了,箱子里那些货的味道这么重,就算不开箱子,只是不是个死人都能闻得出来那是什么东西!”许虎粗着嗓子道。
周然:“你!”
“够了!”陈青打断了他们的话语,面色忽明忽暗,最后咬牙道:“你们回去把库里还剩的钱能分的都分了,让兄弟们带着老婆孩子,能跑的就跑。这段时间都低调些,找个地方藏起来。”
周然脸色微变:“大哥,你想做什么!”
陈青那老实的面孔微微扭曲,他望向宴云何所在的方向,露出几分狠戾:“他不仁,我不义!”
……
虞钦拿着兵部的调兵旗牌走入巷中,直至街边灯笼照亮拉长的影子,完全被黑暗吞没。
不知何时,他身边轻盈地落下了一名锦衣卫。
对方向他行礼后,才低声道:“指挥使大人,何时动手?”
虞钦看了眼手里的令牌,想到宴云何交给他时,那毫无防备的模样。
“快了。”他眼睫微垂:“时机即将成熟。”
而手中的旗牌,便是最好的证明。
第二十一章
陈青推开隔间的门,走到了床前。宴云何仍然像他们离开前那般躺着,双眸紧闭,浑身酒气。
他满脸凝重,缓缓抬手,拿起腰间的长刀。
周然随在他身后,目露隐忍:“大哥,不再考虑一下吗?”
陈青握着刀鞘的手背泛起青筋:“我总要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。”
旋即他把刀卸了,扔到了地上,发出沉重一声,而后对周然道:“二弟,把解药给我。”
周然叹了口气,从怀中拿出瓷瓶,陈青拔开塞子,正要递到宴云何鼻尖,就见本该昏迷不醒的钦差大人,猛地睁开了眼。
陈青差点没握住手中的解药,吓得猛地后退。
宴云何慢悠悠撑起了身体,看着站在床前的三人,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:“恭喜你们作出了正确选择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