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陈青,听到诏狱两个字腿都有点哆嗦。
不过在吃下宴云何给他夹的肉后,陈青又小声道:“大人,你刚才的重点不是我挑衅虞大人,而是我竟然冲他没大没小地拍桌子吧。”
宴云何吃了颗花生米,又送了点小酒:“都一样。”
“可是你调戏他,不是比我更过分吗?”陈青声音更小了。
宴云何冷眼一扫,陈青立刻闭嘴,三两下刨好了饭,刚想提起两个人的行囊上楼,宴云何就道:“去哪?”
陈青提着行囊:“上去睡觉?”
“你还真想住这啊?”说罢宴云何起身,相当感慨陈青的心大:“你也不怕睡到一半,锦衣卫破门而入把你抓入大牢?他们抓人可不需要理由。”
“况且你不是说过,虞大人最爱在诏狱尝人肉吗?”宴云何戏谑道。
陈青尴尬地笑着:“那都是道听途说,当不得真。”
他算知道了,饭可以乱吃,话不可以乱讲,谁知道报应什么时候来,这不,宴大人就开始跟他算账了。
陈青都怀疑,就是虞钦不把宴云何推下去,宴云何都会自己跳下去,瞧着就是会舍命博美人一笑的傻子。
出了客栈,两人又寻其他客栈,都已满人。敲了几户人家想要投宿,皆被拒之门外,无可奈何,只能守在城门外,等城门开。
好在城门外也有不少老百姓,不想花钱住宿,就候在那里排队,他们俩也不算突兀。
宴云何也不讲究,一撩下袍便席地而坐,同旁边的大哥顺嘴就聊了起来。
陈青仿佛看到当初宴云何跟他搭话的模样,看起来是闲聊,实则字字句句都充满套话。
不过三两句,那位大哥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套出来了。
陈青心想着,所以当初他是不是跟宴云何搭话的时候,就已经被人发现不对了。
要不然后来宴云何又怎么会这么精准地找上他?
京城的人都这么可怕吗?
宴云何跟大哥聊累了,吃了块对方分的饼转过头来,瞧见陈青的表情:“你怎么了,没吃饱?”
陈青摇了摇头,宴云何没再搭理他,转头又同另外一位婶子聊了起来。
不知不觉,天就亮了,陈青被迫塞了满脑子的八卦。
这些候在城门外的,不乏有在大户人家里做杂役的。
这家大人宠妾灭妻,那家公子偏好男风,万花楼的花魁引起了东林书院的学子打架。
陈青发觉宴云何在听到东林书院这件事时,怔了一瞬。
那瞬间的神情过于明显,陈青忍不住道:“可是家里有小辈在那里读过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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