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何却不用看:“我在查赵祥案时,这些东西已经看过了,赵祥没有参与祭祀塔台的修缮。”
方知州若有所思道:“虽说赵祥没有参与,但这毕竟是工部的重要事务,他不可能完全不清楚。”
“所以我在想去年祭祀塔台被雷劈开这件事,或许不是意外。”宴云何道。
方知州立刻明白了宴云何的意思,祭祀塔台究竟是被劈开的,还是在有心人士的安排下被炸开的,尚不可知。
毕竟雷雨天多的时节,一些宫殿也时常遭遇雷害。
“要真如你所说,有人故意将塔台炸开,那万一被人发现不对,房屋坍毁并非雷害,岂不是提前暴露?”方知州找出了祭祀塔台的修建图,铺在桌上。
宴云何顺着铺开的修建图,点了点祭祀塔台的位置:“确实,除非工部有他们的人。”
将人祸变成天灾,说易不易,说难,其实也没那么难。
找准时机炸开天塔,再想办法收买勘查是否雷害的官员,便能瞒天过海。
方知州面色一沉,看着修建图:“如果真是如此,那他们极有可能在修缮的过程中,将火药藏于其中。”
宴云何还未说话,方知州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:“就算工部有他们的人,将火药藏在修建好的祭祀塔台里还是太难。修缮现场人多眼杂,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。”
宴云何赞同道:“不管他们何时下手,只要没抓到幕后之人,一切都不算结束。”
方知州轻声叹道:“赵祥也是个人才,竟然能从这么多蛛丝马迹中发现不对。还能在被害前将火药换成火铳,引起我们注意。”
宴云何感慨道:“人虽然贪了些,但还算忠心。”
赵祥想要掩盖自己买卖火药之事,只需销毁证据,不深查火药去处便是了。当个糊涂官,说不定还能留下性命。
很显然,赵祥没有选择这么做。
方知州站起身:“赵祥那个外室我已查到踪迹,但是陈青所说的那位让他以青衣帮的名义运输火药的人,暂时还没找到。”
宴云何把修建图往方知州那里推了推:“祭祀大典马上就要举行,陛下的安危最重要。”
方知州:“明白,那赵祥这边就交给你了。”
宴云何把扯下来的人皮面具往旁边一丢:“好说,在那之前先换张皮吧。”
方知州打趣道:“怎么了,当个胡人挺适合你的。”
“太丑了。”宴云何一本正经道:“不适合你玉树临风的宴公子。”
方知州摸了摸下巴:“难道是虞大人嫌你这皮子太丑?”
宴云何嘴角抽了抽:“我倒觉得虞大人太喜欢了,这么惦记,偷看了不知多少眼。”
方知州哈哈大笑:“我这里有个精通易容术的,我让他给你易容,必将你重新打扮得英俊潇洒。”
……
陈青跟点心铺的掌柜闲聊,掌柜话少,大多时候都是陈青在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