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何迈步进去时,乌鸦站在窗栏上,梳理毛发。
一瞧见宴云何,便扑腾地冲了过去,被宴云何一把抓住了脖颈,嘎嘎乱叫。
隐娘手里拿着针线活,见宴云何这样抓着她的鸟,气道:“宴淮阳,放开我的啾啾!”
宴云何随手把乌鸦放了:“你在缝什么?”
他落座一旁,扫了眼隐娘手里的帕子,竟是缝了首歪歪扭扭的情诗,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。
宴云何脸都皱起来了:“你能不能正常点?”
隐娘用银针伤人麻利,在女红上却很艰难:“马上就要见陛下了,我年年都跟他吹嘘要送他张帕子,今年怎么着都得赶一份出来。”
“陛下不会收吧。”宴云何故意道。
隐娘反驳道:“管他收不收,心意最重要,说不定看到这帕子一个高兴,就让我留在京城了。”
宴云何问道:“所以你讨好陛下,只是想调回京城?”
隐娘针扎伤了手,嘶了一声:“那又如何。”
“送礼得送到心坎上,现在国库空虚,不如把你那本黄金书送给陛下如何?”宴云何出主意道。
隐娘眼睛都睁圆了:“你是不是人啊,我那点家当辛辛苦苦存了这么久!再说了,那点银两,还没有陛下腰上的一块玉佩值钱。”
宴云何笑了:“我看你不是喜欢陛下,你就是图谋陛下钱财。”
隐娘理直气壮道:“我就是贪财好色怎么了,谁让陛下是最有钱的男人,还长得好看!”
宴云何不肯承认,自己是有点嫉妒了。
隐娘能大大方方地给成景帝送自己缝的手帕,他却连送个银丝炭去虞府上都不敢。
方知州看着手里的信件,眼也不抬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有事直说。”
隐娘啧了一声:“你们谈事就不能去书房吗,非要在这谈!”
说完她抱着自己的女红,气冲冲走了。
宴云何敛了笑容,正色道:“吴王案进展如何?”
方知州将信件一一分类收好:“就是皇城司也无法干涉这种大案,我们最多从旁递交罪证,至于最后的决定,要看陛下。”
宴云何问:“那些刺客呢?”
方知州说:“转交给了大理寺,昨夜已出结果,皆是吴王死士。”
宴云何拧眉:“你不觉得奇怪吗,就算是吴王他真想谋逆,那为何在他被抓以后,宫宴上依然出现刺客?”
“这有什么奇怪的,吴王既然已经筹谋多时,自是不可能只依靠火药。”方知州道。
宴云何:“我倒觉得这刺客来得蹊跷,仿佛要坐实吴王谋逆一案。”
方知州摇了摇头:“根据陈青提供的线索,以及赵祥的账册,这背后购买火药之人,确实是吴王不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