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信她不信我,就算我喝醉了,我也绝对没有!”
“玉泽,我们一起长大,阿夕是个什么性子?她数万年来,何曾说过一句谎话?”
玉泽愣在原地,半晌突然像找到一棵救命稻草般,喊道:“有!她说过,她每次帮你作弊都说谎!”
“玉泽!这是一个神女的名节,你如何能拿师父对我们的考较来比拟?”
“阿澜,真的不是我,请你给我一点时间,我一定会查清楚的。”
“不必了,我不想听任何借口和谎言,这件事到此结束吧,也请你们放过我。”玉泽的本事我清楚,他如果想要瞒下一件事,我是绝对找不出破绽的,所以,我们就到这里吧。
“梓澜,我命令你站住!”
“玉泽,此后我们一刀两断,你也不再是我的君上!”
我说着将乾坤袖中的战神金甲一扔,离开了神界。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、想去哪里,只一个劲地狂奔,不想见到任何人。
跑了三天三夜,我终于停了下来。那一天大雨滂沱,我坐在一棵枯树上发呆,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叫我。
“阿澜……阿澜……”
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,我应当从未听过,却莫名有种熟悉亲近之感,让我不自觉去找寻声音的来处。
他的声音很虚弱,就像随时会被风吹散一般,好在我神力非凡,一点微弱的气息也能捕捉到。
最终,我在魔界的弑神渊,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源头。这地方,不是上任魔君夙枭被灭之处么?听族人说,我阿爹阿娘就是在那一战中被夙枭杀死的,最后众神合力,将夙枭打入了这弑神渊中。
弑神渊,可谓六界最恐怖的存在,无论是谁,只要被这暗沉沉的黑水吞没,就再无可能活着出来,即便你是天帝、魔君。所以后来,这里逐渐成了禁地,一般生灵都不会踏足。
听见我走近,那声音又道:“你长大了。”半是欣喜,半是叹息。
“你是谁?”
“凯风自南,吹彼棘心。棘心夭夭,母氏劬劳。凯风自南,吹彼棘薪。母氏甚善,我无令人……”
随着他断断续续的歌声,我回想起了久远的小时候,阿爹陪我放风筝的画面,只是我已记不清他的模样了……
这声音……难道阿爹并未战死,只是落入了这弑神渊中?
我颤声问道:“你……是阿爹吗?”
对方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这声阿爹……我以为永生永世,都再也听不到。”虽然他极力压抑着情感,我还是能感觉到,他的内心波涛翻涌,而我,亦如是。
“阿爹,你真的是阿爹……阿爹,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上来?”
“上不来了,我留着这口气,就是想看一看你长大的样子。你和你娘一样美,不过眉眼更像我。阿澜,这些年……你过得好吗?”
“阿爹不用担心,孩儿过得很好,只是……只是很想念您和阿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