咯咯,媚姐儿笑出了声音,好像终于赢过了一场。
苏明月也跟着放松了神色,这跟一个胚胎争宠的感觉真的太尴尬了。
但是,又无法否认,纵然做过千百遍的自我安慰,都没有沈氏一番解释来得见效好。人,就是这样奇怪,以为自己很坚强,失去也无所谓,但其实那只是无奈之下的自我安慰,唯有得到,方可自愈在乎。
晚上,沈氏哄两个女儿睡着后,看着两个女儿的纯真睡脸,细细叮咛红线晚上照顾好两姐妹,春日里夜晚冷,可不能让两姐妹踢了被子着了凉,这才出了西隔间。
等到苏顺晚上温习完功课回房,发现等着房间里面的是脸色凝重的妻子。
沈氏细细的将媚姐儿月姐儿的事情告诉苏顺,自责的说,“都是我这几天忽略了媚姐儿月姐儿,小孩子最敏感了,什么都知道。”
“如何能只是你的错,”苏顺也觉得难辞其咎,“你身体不舒服,我本应该加上你那份多关注媚姐儿月姐儿,结果我却没有做到。”
“现在我们再自责也没有用了,好在发现得早,接下来要更注意,不能再让媚姐儿月姐儿觉得有了弟弟之后,爹娘不喜欢她们了,甚至应该更喜欢她们才对。”
于是,苏明月发现,自从上次谈话之后,沈氏夫妻对姐妹两的关注更上一层楼了。
连休沐日,苏顺都难得早起做完功课,带着两个女儿出门逛街。
苏顺给两个女儿买了糖人,买了一家四口的小陶人,给沈氏买了点心,给媚姐儿月姐儿买了木头小钗子,还给媚姐儿月姐儿每人买了一本新的三字经。
回到家,两人叽叽喳喳的向沈氏汇报今天的一切,把给沈氏买的点心拿出来,还向沈氏炫耀了新买的木头小钗子和新书。
“媚姐儿和月姐儿学习这么好,那你们每天来教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,弟弟或者妹妹要好好向姐姐们学习。”
“好呀,我们这么厉害,弟弟妹妹也可以的。”
原来,期待生男,跟爱女儿并不冲突。苏明月忽然明白,多子女的家庭,父母子女之间的关系,其实取决于父母的教育。
日子在大家对沈氏肚子里面的胎儿期待中慢慢走过。
四月中发生了一件大事,许举人他,祖坟冒青烟,中进士了。虽然只是一个三甲同进士,但同进士也具备了当官的资格了。读书是为了什么,当然是货于帝皇家,卖得好价钱了。许举人捎话回来,不回家了,等授官之后再回来给祖宗烧香。至于学馆,那当然是不开的了。
许举人不回来,意味着苏祖父彻底的失业了。
很惨的,因为苏顺一直没有考中秀才,坊间有传言说苏祖父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,水平不行,于是四散的小学生各自找了其他老师,没有一个人来苏祖父家要求附学。
这个传言也深深打击了苏顺,具体表现在吃过端午的粽子后,苏顺准备今年的县试更紧张了。
其实每年一考,准备工作流程大家都是熟练的了。但是最该准备那个人,苏顺,偏偏没有准备好,一上考场,他就掉链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