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,苏明月跟着沈氏,一跨腿踏进了车厢。
“娘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苏明月无视她娘看她胡闹的目光,坚定的说。
沈氏这才注意到,不知何时苏明月已经换了一套出门的便服。想到刚刚还是苏明月招待的刘家少爷,还有找的大夫,备的药物,沈氏吸一口气,看向苏祖父,征询苏祖父的意见。
苏祖父明白沈氏的意思,说到,“事急从权,月姐儿平日素有急智,一起跟着去罢。”
又向刘少爷鞠手,“刘少爷,麻烦你了。”
马车来到何德家门前,何德媳妇已经准备好了,谁料何德媳妇看到苏明月在,回头伸手把何能也拉上来。
沈氏想想事急从权,顾不得男女大防,便也没出声。
众人憋着一股劲头往府城赶,中间不适都被忽略了。
待到府城看到苏顺时,众人惊呆了。
难以想象躺在床上这个眼窝深陷,口唇青白,脸庞消瘦的男人是十几天前意气风发的苏顺。
“少夫人,你终于来了。”小石头端着一碗药,正在给苏顺喂食,转头看到一行人推门进来,眼泪哇啦哇啦的流出来,幸亏他一边哭另一边手还稳稳的拿着药放下来。
苏明月赶紧走上前端开药,沈氏已经扑上去扶起苏顺,手探上额头。
“怎么还是烧?烧了几天了?”沈氏急急问道,“大夫来看过了没?怎么说?”
“少夫人,少爷已经烧了6天了。”小石头哽咽着回答,“大夫也来看过了,就说是普通的伤寒加腹泻,药也吃了,就是没见好。”
“这药,这么怎么清?”苏明月盯着旁边的汤药,疑惑问到。
眼前这碗盛在白瓷碗的汤药,色泽淡黄,几无杂质。
但是,这不对呀,一般的汤药,都是几碗水煮成一碗水,最后成品都是浑浊黄黑,老远就闻到一股子药味。
眼前这碗,就像偷工减料的三无产品。
沈氏一经提醒,猛地转过头去死死盯住小石头。背主弑主的奴仆也不是没有,通常这类奴仆被发现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
显然,小石头也想到。
“少夫人,我没有。”小石头把头磕得蹦蹦响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几天府城人发烧腹泻特别多,不仅仅大夫忙不过来,几味主要的药材都断货了,每次到货都要靠抢。我只有一个人,要守着少爷,抢不过别人,才只能把药熬了又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