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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轻吟蛙低语,月上柳梢。
沈晚是被疼醒的,她睁眼朦朦胧胧眸子里像是嵌了薄纱,看不清任何东西。
她忽觉身上燥热,想褪掉外衫,却发现身上穿得襦裙松散的披着,肩头雪白圆滑的肩头半露,索性裙裾还服服帖帖的穿戴着,除了腕上多出一圈又一圈的破布。
沈晚坐直了身子,还未喘口气一眼看到男人的身影。
“王公子,怎么会是你。”沈晚紧咬唇瓣,紧紧裹着外衫,整个躲进角落里,神情惊慌。
卫琅面色沉冷,深邃的眸子黯了黯,“路过罢了,沈姑娘你没事吧?”
沈晚脸色缓和了些,苍白的玉容逐渐红润,“王公子,我又欠你人情,只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。”
虽然不知,她为何会被王公子所救,不过好在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。
卫琅眉眼疏懒,沉声道:“沈姑娘放心,我来前叮嘱过仆从,让他好生把手。”
沈晚松了口气,却还是黛眉紧蹙,有意避开他的视线:“有劳王公子。”
她羞赧的步下床榻,怯生生又补了句:“王公子,今日之事还请……”
“沈姑娘休要再提,你现在还能回去吗?”卫琅面色如常,笔直地坐在檀木桌旁,上头搁着刚煮好的茶,氤氲浮起,遮掩他的俊逸的眉眼。
沈晚避开他的视线,拢了拢衣裳:“我可以回去的。”
只要没人看见她,她可以装作无事发生。
卫琅又道:“是谁要害你,你知道吗?”
沈晚顿住止住脚步,回眸看他。
卫琅淡淡扫了她一眼道:“既是骨肉血亲,也得分轻重缓急,今日幸得有我,可下一次,沈姑娘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。”
小姑娘娇躯轻颤,俨然被他的话吓到。
沈晚默了少顷,随后道:“王公子,来日我会亲自登门谢你。”
撂下话,她匆匆踱步离开,正大光明的越出醉翁亭,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。
长生默默地走出来,将方才的事尽收眼底,他低声道:“主子,看样子沈家那位大姑娘和太子殿下已经珠胎暗结。”
合欢散乃是禁药,望遍玉京城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用此药者,也只有皇后娘娘,而会将此药用在沈姑娘身上的,便是太子殿下。
卫琅凝眸,沉声道:“只管让付溪盯紧就是。”
这些他都抛诸脑后,如今他绝不会放手,胆敢伤害她的人,他一个都不会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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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,国公府早已乱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