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蜷了蜷掌心,想要将它还回去,然而抬眼看去就见她的身影已经离开了,她的话远远地飘来:
“快点走了,一会来不及了。”
克莱德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,然后松开手指扔了那块糖。
糖果落在草丛间,七彩的纸皮在阳光下折射着晶莹的光芒。
他看都没看,直接迈过那块草坪。
马车的车轮声缓缓响起,很快本来还有些人气的墓园顿时又陷入一片安静。
草丛上传来轻微的摩擦声,刚刚克莱德站过的地方重新出现了一双靴子,这双靴子十分精致华丽,靴子旁有一个镶着金的权杖,权杖上还镶嵌了一个大大的宝石,看上去十分华贵。
这双靴子的主人微微弯腰将遗落在草丛里的糖果捡起,用那带着宝石戒指的细白手指将糖纸拨开送进嘴里。
那对嫣红的薄唇轻轻弯起,冷调的声音从中吐出:
“真甜。”
*
经历了一番车马劳顿,薄柔很快就到家了,她实在是饿了,希望仆人们能快点备饭。
忙忙碌碌了一上午,她只希望用丰富的午餐犒劳她自己。
看她这副样子,坐在薄柔对面沙发上的贝洛克轻轻笑着拿起桌上的糕点道:“夫人不如先吃点糕点垫一垫,别把自己饿坏了。”
菲尔则是给她端过来一杯红茶,淡淡道:“可以先喝点茶缓解缓解情绪。”
他说完就顺理成章的坐在夫人旁边的位置,虽然不近,但是比起之前的距离,现在已经近了很多了。
米切尔远远地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,将菲尔和贝洛克的举动都收进眼底。
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好,至少米切尔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哪个夫人能搞定这俩人其中一个人,更别提跟这俩人一起和平共处。
他很羡慕他们能和这位夫人和平共处,因为他自己做不到。
他哪怕现在远远地看见她都觉得自己在犯罪,他刚刚已经跟上帝认了错,如今不能再犯这样的错。
她是他的母亲,哪怕不是亲的,哪怕是名义上的,哪怕她嫁过来只有七天。
她也还是他的母亲,这一切不会改变。
他慈爱的上帝已经宽恕了他的罪孽,所以他不能接着重蹈覆辙。
他要将她当做母亲看待,哪怕当不成母亲,也要当成一位夫人看待。
他的身心已经都交给了上帝,他不能有这种□□的思想。
所以等薄柔看向米切尔的时候,就看到他桌面放了本圣经,他双手捏着颈项前挂着的十字架正在虔诚的祈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