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金牌打仔(2 / 2)

夜太美的关系而产生了认知偏差吗?明明厌恶他的恶劣性情,怎么偏偏这男人又好有吸引人的魔力。

再呆下去她心脏恐怕又得跳个不停:“多谢了,不用。”

“好吧,回头见——阿羽。”

她驻足了几秒,这是陈天雄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。

这次的拳赛大胜后,将近2个月内,乌鸦又为阿羽安排打了十几场,十四次战斗有十次k.o对手,四次高点数获胜,只和一位在日本修炼多年的空手道冠军打成了平局,阿羽出于对对手的尊重,并未在台上使出空手道之外的搏击术。

期间黑虎拳馆人气高涨,阿羽一跃成为乌鸦手里当红的金牌打仔,变得小有知名度,慕名来观看她打地极赛的人络绎不绝,一举横扫元朗、大埔、沙田等整个新界地区内不少的地极高手,甚至传到了洪兴战神太子的耳朵里,乌鸦在开设的拳赛赌局和其他老板的合作下获利颇丰,大大超越了何勇当红的时期。

而乌鸦利用阿羽敛财的同时,对她的态度和以往的拳手大相径庭,奖金是其次,他不仅为阿羽配了私人护理师,还随时庇护她谨防心怀不轨的报复。连细佬们都看出老大对她不同寻常的特别优待,当然肥尸再没有找过茬,也不敢只给她吃云吞了。

自从打败秃秉那天起,阿羽一直有心刻意避开乌鸦,拳赛外她不与之交流,乌鸦在东星有别的重要事务,繁忙时也不会在拳馆露面。

连日的格斗征战和高强训练常让阿羽精疲力竭,身形更为瘦削,乌鸦为不影响她的状态,破天荒放她休息了一周。

在元朗商业区斑驳的老式工业写字楼下,一辆黑色虎头平治驶停于此,车门推启,几个黑衣人下了车。

雷耀扬在几人中种特别出挑,穿着得体的西服,衣冠楚楚挺拔有型,他叁庭五眼生得英俊潇洒,刚健的高个走起路来气场磅礴风流倜傥,在路人看来与贵公子无异,和东星奔雷虎的名号挂不上钩。

乘坐电梯上了19楼,他步履矫健地走进一间横贯了半个楼层的大型办公库房,这里便是东星大佬的据点之一。

中央的长桌边上,比较重量级的几位大底基本到齐了,他们侃大山闲聊家常,插科打诨,东星的坐馆骆驼—骆丙润正和一个矮小精壮的男子对话,时不时点头开怀大笑。

骆驼朝雷耀扬招手:“耀扬,来了啊!坐!”

“大哥,唔好意思,迟了点。”他表示歉意。

“小事小事。”骆驼豪爽地说。

雷耀扬与其余大佬们一一寒暄了几句。

只有乌鸦头靠在椅背上,故意大声打招呼:“雷老板,好耐唔见咗,派头越来越大了~”

社团里谁都知道,下山虎和奔雷虎相互看不顺眼,彼此极不对付,明里暗里曾多次倾轧。

“抱歉乌鸦,我最近眼神唔好,冇注意到你,别来无恙。”雷耀扬的回敬不失礼貌。

“眼神唔好得早点睇医生,万一检查出其他病也说不定…”

乌鸦讨厌雷耀扬整天装模作样,附庸风雅,对方说什么都要阴阳怪气一下。

“多谢你提醒,这么忙还要操心我的健康。”

“呵,你係东星莫扎特啊~生病了岂不是社团损失~”

雷耀扬早习惯了乌鸦的贱嘴,并不反驳他。

“哎?你哋两个,一碰面就掐,点乜事?都係自家兄弟,天雄,你少说两句…”

骆驼制止了乌鸦,继续说:“今日叫大家来,主要係为了聚聚,我当坐馆不称职,好耐都冇同兄弟们一起好好食个饭…二来呢,我也想大家商量下,马上要97了,而家社团部分老业务已经开始唔好做,干预太多,o记又查得紧...你们也知道,洪兴目前风头正劲,蒋天生係生意人,商界政界都有人脉撑他,我哋东星係咪都可以考虑下投资或者开发一些新的生意渠道?我老了,不及你哋后生辈眼界开阔,大家有乜好的想法,可以说来讨论讨论。”

几位大底听到洪兴,都沉默了半晌。

两大社团冲突不断,为地盘争斗不止,这两年洪兴在蒋天生的领导下,社团不再拘泥于传统叁合会形式,潜移默化地转变,染指黑白两道,手里精兵强将人才济济,实力飞升猛涨,盘踞在全港多个中心地段,东星在洪兴的挤压下吃了不少亏。

“冇d咁严重吧?我哋东星有的是钱,会怕他们?再不济仲有荷兰,阿大,荷兰你係大晒啊!”矮小的笑面虎任何时候都要说些好听的场面话,拍拍骆驼的马屁。

“你懂乜,有钱又点吖,荷兰都係你陀地?係鬼佬的天下,边有香港自在,阿伟,你上次被洪兴联合和兴和大佬威反咬一口,变傻了?”

面对金毛虎沙蜢的揶揄,笑面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。

“叼你母,你也好不到边度,连洪兴个不起眼的山鸡都能骑你头上,差点被群毛头细佬扔进清水湾淹死。”

沙蜢被点破狼狈之事,羞愤地说不出话。

“吵乜!”骆驼敲打桌子呵斥:“都呢期了还内讧,係咪要气死我?平时跟你们讲要团结一致,全当耳边风!怪不得要蚀抵!”

笑面虎马上赔笑:“阿大唔使生气,我同沙蜢讲笑喇。”

雷耀扬适时挑起话头:“大哥,湾仔的廖成刚同我交情不错…”

“廖成刚...哦,我有少少听闻,就是打死条子无罪释放的火暴刚?”骆驼曾在报刊和电视新闻上了解到,此案可谓沸沸扬扬,只是后来无故被压下了关注度。

“你们都唔知,佢老窦廖启恒係香港股票大鳄,过去不列颠留学的时候和同而家律政司里一些高官係同窗,关系不一般。廖成刚那些游艇沙龙和会所客人的身份全都非富即贵…icac,o记,灰佬都唔係铁板一块,要是能打通他的关系,我们就有机会拓展更多生意,蒋天生係正当嘅猛料,不过他也有限制,洪兴除了屯门清一色,其他地方都有我哋陀地,唔係唔好插旗。”

骆驼目光矍铄,点点头:“耀扬,既然你有这层关系可以帮社团,那大家一定全力支持你。”

“大哥别这么说,为东星出力係应该的。不过,我人手和场地有限,资源不算太多,大哥如果相信我的话,我希望….”

话音未落,骆驼抬手打断:“自己人你不用咁多顾虑,想要什么直接说,我来做主。”

其余几人看穿了他的企图,低着头避开目光。

雷耀扬看向乌鸦,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狡黠,泰然地开口要了乌鸦在尖沙咀和荃湾的叁个娱乐场,数量不多,但都是吸金多客的所在地。

这个雷耀扬从刚才装到现在,原来就是为了打自己场子的主意,乌鸦自然不答应那么肥厚的着数拱手让给他,一口回绝。

“雷耀扬,你手伸得真长,风头出到我身上来了。”

奔雷虎也不急,又对骆驼说:“没事,乌鸦不愿意,我看不用勉强…其他人…”

乌鸦不爽:“你的指压按摩、芬兰浴仲有骨场车房不够折腾?”

骆驼深思熟虑后下了决定:“天雄,这次你给大哥一个面子。

“不是吧大哥。他摆明了是冲我来。”

东星举足轻重的揸数人数落起他:“乌鸦,你同洪兴甘子泰、靓仔南嘅过节也冇结果,平白无故折损兄弟,人家叁天两头来找茬,不如把那几个场交给耀扬打理,找好关系天下太平。”

“嚯,古惑伦你真行,他俾你几多好处,连你也帮他说话?”

一直没有开口的五虎之首擒龙虎司徒浩南发声:“石硖尾那次,死了几个?你一意孤行同靓仔南开片,结果呢,再多人也架不住你这么打法,大哥过寿的时候,非要去惹蒋天生条女,江湖讲的係人情,唔係打打杀杀,那么嚣张早晚害死你自己。”

乌鸦鬼眉皱起,暴戾之色溢于言表:“好啊,都针对我是吧。”

骆驼起身,一手搂住他肩膀:“耀扬这几年为社团做了不少事,有目共睹。既然能为东星出力,对大家都有好处,唔使太计较一些得失。”

乌鸦忍住没发作,吸了一口长气:“哼,我就俾大哥面子。雷耀扬,你喜欢就摞走,记住这是我乌鸦送给你的。”他吊儿郎当站起来:“苍蝇好多,大哥我出去吹下风~”

雷耀扬得逞了,乌鸦这小子在他眼里就是欠治,勾心斗角那么久这次总算扳回一局。

骆驼在柯士甸订了隆景茶楼吃饭,他特地让乌鸦坐上自己的车前往。

看他不开心,骆驼问:“你小子仲係生大哥的气?”

乌鸦闭着眼睛,懒洋洋地说:“唔敢~”然后手臂被骆驼拍打了一下。

“像个细路仔一样…讲你几句就拉着脸…”他知道乌鸦被迫交出坨地心中郁闷,安慰道:“耀扬点讲都係文龙踢进字头的,有些事迁就一下就算了。那叁个场就暂时交给他,大哥把你一手带出来,几时亏待过你?”

“你看到了,所有人都帮他,你要我点算?”

“行了,婆婆妈妈的…耀扬刚来的时候,你同他称兄道弟,做乜闹得不可收拾。”

乌鸦其实明白骆驼一向偏爱自己,可这回雷耀扬占了那么大的便宜,实在让他大为恼火。

“我听你黑市拳最近搞得很大很热闹,係真的?”

“随便玩玩而已,大哥你知我就钟意打拳捞米咯。”

“仲係何勇?”

“点可能,那废物…来了个新人,有两下子。”

“哦?得闲我也去睇,喂,你叁十叁了,几时解决终身大事?”

“大哥你管好多,沟女仲係乜难事…”

“嘁,你咁爱玩嘢边个敢跟你,亏我还等你生个胖侄子。”

说到这里,乌鸦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剽悍刚硬,身段长相俱佳,还会赧颜害臊的阿羽,在她的身上,他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,一拳一脚锋芒乍现,冷傲得如头离群孤狼。

乌鸦在车上难以自抑地匿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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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样—怎么样;咁—那么,这么;唔使—不要,不用;听日—明天;食死猫—背黑锅;

俾—给,被;係—是;喺—在;唔想—不想;冇—没有;摞—拿;咗—了;仲—还;而家—现在;诈型—生气,不满,诈我型就是对我不爽发脾气的意思;?—语气助词;

边个—谁;冇—没有;出嚟蒲—出来混;佢—他,她;揾—找;边有咁夸张—哪有那么夸张;

点解—为什么;好耐唔见咗—好久不见了;睇—看;我哋—我们;係咪—是不是;你哋—你们;

后生辈—年轻一辈;冇d咁严重吧—没那么严重吧;大晒—至尊,最厉害;边度—哪里;

呢期—这个时候;蚀抵—吃亏;灰佬—警察;唔係唔好插旗—不是不能插旗;

骨场—色情场所;几多—多少;揸数人—通常指社团的二路元帅438,管数人;

文龙—漫画里东英社的红棍;捞米—捞钱;点可能—怎么可能;得闲—有空;

沟女—撩妹;玩嘢—瞎搞,捣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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