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清晏低头看她,她的爸妈有多惯着施秋他在清楚不过,小时候但凡小姑娘不开心了、疼了、受伤了,从不会叫她忍着的,恨不得捧在掌心哄着。
什么时候开始连疼也要忍着不说了呢。
时清晏眸色暗了一分。
他伸手揽着施秋的肩膀,干燥温暖的手掌扣在她发上,轻轻地揉了揉,低声道:“马上好了。”
等一切手续办完,时清晏直接将施秋打横抱起往外走。
医院人来人往,凳子上同样裹着石膏的小学生都没让家长抱,施秋试图挣扎,觉得好丢人。
“你乖一点,”时清晏无奈道,“脚都这样了,不抱你难道要拄着拐杖?还是你想我去借个轮椅。”
“……那还是抱吧。”施秋抱住他脖子,脸也埋进去,小声说,“你走快点。”
也因此没看到,从医院门诊大楼出去时,擦身而过的人。
徐嘉北停下脚步,回头朝某个方向看过去。
他戴着帽子和口罩,一身黑衣,脸几乎都挡着。助理见他突然停脚,疑惑道:“怎么了哥?”
徐嘉北蹙眉望着某个方向,过了几秒,淡淡收回视线,声音沙哑:“没什么……看错了。”
她怎么会在安北呢。
是他又看错了吧。
他压低帽檐,手按了按胃,吩咐助理:“去帮我挂号吧。”
雪粒子
时清晏抱着施秋回了车上。
他才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,手机就响起来,是工作电话,聊了三分钟多才挂掉。
施秋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是不是又打扰你工作了?”
时清晏看了眼后视镜,打方向盘,听了她的话,轻轻叹了口气:“施秋,我没觉得是打扰,工作什么时候也忙不完……”望了眼她受伤的脚,“你都成这个样子了,我还分得清轻重缓急。”
施秋乖乖地坐在副驾,心脏却仿佛因为这句话被人裹进了棉花里。
她也是这一瞬间才意识到,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,习惯于被人视为次等重要的位置。
“以前的伤怎么回事?”时清晏突然转移了话题,在医院缠好纱布后,医生特意提了一句,以前的伤太重,所以施秋的右脚格外脆弱,比别人更易再度受伤。
施秋顿了好久才道:“以前不小心扭到的。”
静默几秒,时清晏问:“什么时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