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,你来相府前,曾是容老夫人身边的人,后来容氏嫁到连家,容老夫人便将你给了容氏。”连母说道。
周嬷嬷心头微微一颤,低头,道,“是,因为容家老夫人知道夫人性子软弱,所以,所以派个放心地跟着,在旁边提点一二,免得做不好连家的媳妇。”
“这么说来,当初这将女婴换成男婴的事,也是容老夫人从中提点的吧。”连母说道。
“老夫人赎罪!”周嬷嬷忙磕头道。
“你不用急着请罪,我问你什么,你照实回答便是。”连母道。
“是,老夫人您猜的对,当时夫人生产前回容家,容老夫人和她说了这件事,说如果生下的是个男孩便罢了,若还是个女孩便找个男孩来换了。”周嬷嬷知道事到如今,再隐瞒也没有用了。
“哼,容老夫人倒是想得远,那这么说来,男孩儿是容老夫人找来的,女孩儿也是她抱走的?”这才是连母的目的,要知道孩子的去向,才找得到人。
“……是。”周嬷嬷颤声道。
“连诀是从哪儿抱回来的,我们连家的孩子又抱到哪里去了?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周嬷嬷,那个孩子我是一定要找回来,让她认祖归宗的,所以,你最好有什么说什么,不要有任何隐瞒,若是能找到孩子,说不定,我还会考虑对容氏对容家网开一面。”
“是,是,老奴明白,只是,老奴也不知道诀少爷是从哪儿抱回来的,更不知道连家的小姐被抱到哪里去了,当时,当时时间紧急,老奴只负责将孩子抱走交给了容老夫人,容老夫人当时从马车上抱下来一个男婴,老奴抱了就匆匆回了福安院,也没有时间多问。”周嬷嬷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。
“原来如此,那知道连家小姐去处的人,就只有容老夫人了,看来,是要请容老夫人过来一趟了,周嬷嬷你去请吧。”连母眼底透出淡淡的冷意。
“是。”周嬷嬷道。
“对了,周嬷嬷,你们抱走的那个孩子,身上可有什么特征?”连母问道。
“当时,当时孩子被抱走的时候,夫人十分舍不得,又哭着说希望日后还能相见,便在小姐的剪头咬了一口,当时流下了一个月牙形的血印,奴才记得,留了四个牙齿印。”周嬷嬷回忆着说道。
连母点了点头,道,“容氏也还算有些良心。”
“其实,这些年夫人一直活在歉疚和自责之中,常常梦见被抱走的小姐,有时候半夜醒来做噩梦,就要奴婢去找,可,可实在是找不得呀。”周嬷嬷抹着眼泪说道。
“知道了,你下去准备一下吧,容家前阵子又离开了京都,去了襄州,你准备一下,去将容老夫人接过来。”连母道。
容家近年家道中落,容氏的两个弟弟也不争取,成日豪赌,家产败了许多,如今京都呆不下去,便去了襄州,在那里也算是大户人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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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似月被关在了一间狭小昏暗的柴房里,这柴房里堆满了柴,一扇小小的窗子,透出一丝淡淡的光线,地面阴暗而潮湿,还有灰色的老鼠在和蟑螂在柴堆里悉悉率率爬来爬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