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若枝道:“没说正经话?那好,日后我可再也不能陪着你期满大伯母,偷偷去见他了。若你们越了规矩,我对不住你,也对不住大伯母和大伯父。”
元若灵急了,起身与元若枝挤在一处坐,撒娇道:“好姐姐,你别呀,我全告诉你。”
元若灵虽然害羞,但是更想有人同她分享快乐。
哪怕只是和薛江意一起挖笋呢,她都觉得比干什么都快活。
元若灵绞着元若枝的一绺头发,静静地趴在她的肩头,说话的时候,欢喜得不得了,连气息里都冒着蜜糖一般:“姐姐你不知道,我挖笋的时候都不敢看他,好像只要我偷看他,随时随地都能被他抓个正着。你说怎么会这样呢,明明我们也不熟的呀,究竟哪里来的默契……”
元若枝莫名就笑了。
元若灵掐着她肩膀说:“不许你笑话我!”
元若枝恍然意识到,她笑了。
她又笑着说:“我不是在笑话你。”
元若灵好奇地问:“那你是笑什么?”
元若枝思索片刻,摇头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听你说那些话,就觉得好像也开心了,忍不住笑。”
元若灵挽紧了元若枝的手臂,傻笑道:“我也是忍不住,同他挖笋的时候,我就觉得好想笑。好像有谁顶着我的胳肢窝似的,但是不难受,就是想一直一直发笑。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芳心暗许吧!”
元若枝咂摸了好一会儿,她觉得元若灵说得挺对的。
芳心暗许,应当是这种滋味,甜而不自知。
她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嫁给魏锋程的经历,除了与整个魏家人斗来斗去,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甜蜜的时刻。
元若枝竟还有些羡慕元若灵,她问道:“你想好了要嫁给他?”
元若灵高兴道:“他答应好好考科举嘛,如果中了,便上我们家提亲。”
说完她就惆怅了,唉声叹气地掰着手指头说:“如果今科不中,我就要等三年,最多最多三年,再多,爹娘肯定要把我嫁出去了。我不想嫁,怎么办呀。”
元若枝还没来得及安慰元若灵。
元若灵自己就高兴起来了,说:“管他呢,反正还有三年,这三年我是铁定不嫁了。枝姐姐,你得帮我,我已经跟我娘说,我这今年要跟你好好学女红,把那些相看的事情,全给推了。”
元若枝自然是乐得教元若灵,但是薛江意值得相信吗?
她忍不住问:“灵姐儿,你觉得你了解薛江意吗?”
元若灵很自信地说:“了解呀。”
薛江意的名字,仿佛是她的笑点,只要提起来,她嘴角就弯不下去。
“枝姐姐,那种感觉很奇怪,一看到他的眼睛,我就知道他是我值得信赖的人。我也不是傻子,若他是泼皮混混,他的眼睛肯定入不了我的眼。要不怎么说,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