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书盈面无表情看着魏静诉苦,突兀笑了一声。
她今日已经伤了一个贴身宫女,多少受了些威吓,魏静再来挑唆,她当然是有防备心的。
魏静见自己说话似有不妥,便坐下软声说:“我也是气不过我哥哥如此偏袒元家人,那个元若枝又与九公主关系亲近,指不定与太子还有点儿什么呢!才想着来同公主说一声。”
聂书盈嗤笑道:“得了吧,太子要是眼里放得下女人,本宫不姓聂。”
她打量着魏静说:“若太子当真心里有元若枝,本宫现在更不能明摆着欺负她。太子是疯子,本宫又不是。现在得罪那个死疯子,我才是疯子了。”
魏静便顺着聂书盈的话说:“按您的意思来说,殿下今日是替九公主出头,才射了您的宫女,倒是与元若枝无关。不过……就算太子不护着元若枝,还有穆国公府的世子爷,是不该得罪她。”
聂书盈脸色忽然就冷了。
倒不是冷给魏静看的,而是想到闻争烨今日替元若枝出头的样子,她心里极不舒服。
她母妃说,若能得到闻家的支持,她的兄长就不用继续当区区皇子了。
闻争烨难得回京一趟,本该是绝佳的时机,可正是因为元若枝,她在闻争烨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。
聂书盈让人去打听闻争烨的动向。
闻争烨才从皇上帐中出来,一些不认识的人,便在远处等着围上来。
这个要请他去帐子里坐坐,那个也要请。
中间缘故,无非是想同闻家结亲。
闻争烨一个都没搭理,不管多尊贵的勋贵家族,他一概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说,直接骑马走了。
再待下去,恐怕得被这些人吵死。
闻争烨一走,宫女及时向聂书盈禀道:“七公主,穆国公世子离营了。”
聂书盈没了顾忌,恨意一点点爬上心头,她同魏静说:“你想让本宫帮你出气,也不是不可以,去把元若枝弄出来。”
魏静一笑,应声去了。
聂书盈重新把簪子戴在头上,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挑了挑眉毛。
随意欺辱星怡与小官之女,并不是因为她当真受了魏静的撺掇才冒失行事。
而是因为她是皇室公主,从小就习惯了对天下之物予取予求,哪怕是旁人的尊严与性命呢,也不过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。
这是她生来便有的权利。
小小祭酒的侄女而已,还不值得她拐着弯儿才能拿她出一口气。
元若枝帐子里,来了位不速之客。
——本该是她很欢迎的客人,但星怡变成月怡之后,显然她并不适合招待这位客人。
闻洛跟在月怡公主的身边,深夜拜访元若枝。
元若枝挥退了丫鬟,请月怡公主坐。
月怡公主说:“本宫就不坐了,本宫是来救你的。”
元若枝笑了一下:“公主有话请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