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洛冷眼瞧着月怡公主,他抓住她的手腕,从自己脸上扯下去,应道:“奴遵命。”
月怡公主见出不了宫殿,又折回来问:“除了剪窗花,除夕还能做什么?”
她是头一次过除夕,还不知道除夕夜里要做什么。
闻洛说:“写对联。”
月怡公主挠挠头,问道:“要写字啊?”
闻洛:“是。还要自己作对子。”
月怡公主忖量半晌,才眨着眼问道:“你都会吗?”
闻洛:“会。”
闻洛都能会?
月怡公主砸吧嘴嘀咕:“你都能会,那看来也不难,本宫肯定也会。”
她吩咐闻洛去研墨。
闻洛去了。
只要月怡公主不杀人,不闹事,他什么都可以听她的。
闻洛在小厅里摆上笔墨纸砚,还有一本教人作对子的书。
月怡公主看着文房四宝和书,眼睛发黑。
闻洛便提笔,先给月怡公主做了个示范,又说:“公……月怡公主,您请。”
月怡公主抓起笔,舔墨,她信心十足下笔,至于结果么……显而易见。
简简单单的“夕”字,在她笔下,完成不成个形。
“……”
月怡公主丢了毛笔,脸颊烫红,抓起废掉的宣纸,揉成一团,藏在袖子里。
闻洛说:“月怡公主,奴教您。”
月怡公主摁住他拿笔的手,凶巴巴说:“少自作主张,本宫让你教了吗?当本宫的老师,那至少得是内阁大学士,你配吗?”
“嘁!厚颜无耻的大胆奴婢!”
闻洛收回手,侍立在侧,道:“奴不配,是奴胆大妄为。”
月怡公主脸上余红未褪,不耐烦说:“滚滚滚,别在这儿碍眼。”
闻洛告退,又问:“这些要不要奴撤下?”
月怡公主道:“不用!星怡若是出来了,她还能接着写。”
闻洛转身离开。
月怡公主听到关门声之后,坐了半天才重新提笔,在宣纸上写写画画。
奈何毛笔就跟闻洛的死脑筋一样,根本不听她摆布,让写横,非要画出一道波浪纹,让写竖,却像一根粗粗的不够笔直的柱子。
“怎么就这么难呢……难道星怡偏就比我聪明吗……兄妹三个,难道我是最笨的?不可能呀,谁欺负我,我就敢欺负回去,星怡才不敢,我从来都不比星怡差啊……”
月怡公主握着毛笔直嘟哝。
天黑容易本就犯困,写字加重困意,她握着笔脑袋直点,墨水在她脸颊上开了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