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若枝急不可见地点点头,侧躺着睡了。
聂延璋一直等到她气息稳了,捏着她手腕,查了她的脉搏,确定她睡着了,才重新穿起蓑衣离开。
幸而雨夜元家府内护卫巡视更加松懈,他仍旧轻而易举离开了元家。
陈福早坐在外面马车中等聂延璋。
聂延璋一上马车就脱下蓑衣,吩咐说:“派两个暗卫去枝枝身边。”
他能进出元家,旁人也能。
虽说乔贵妃应当不会再疑心到元若枝头上,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。
陈福有些犹豫,聂延璋身边的暗卫不比别的皇子,个个都是有数的,每一位都至关重要,关键时刻,能保聂延璋的命,但他到底没敢忤逆主子,迟疑片刻,之后应了一声“是”。
聂延璋深夜回宫。
沐过浴之后,回内室睡觉,吱吱已经趴在床上,等他回来。
聂延璋躺下后,陈福熄了灯。
小松鼠轻车熟路地钻进聂延璋宽大的衣袖里,“吱吱”了几声,就没了动静。
聂延璋隔着袖子戳了戳吱吱柔软的小肚子,威胁道:“老实点儿,再像上次那样……仔细孤扒了你的皮。”
“吱。”
大雨过后,天气终于晴好。
元若枝的伤口结了黑褐色的痂,痒得难以自抑,纵是用了许多好药,也还是止不住痒。
她在书房中,提笔写了一封信,晾干后,卷入小鸽子腿上的信筒里,叮嘱它:“一定好平平安安把信送过去,记得回来报信。吃了我这么多天的粮食,这点事情做得好吧?”
“咕咕。”
元若枝摸着小鸽子毛茸茸的脑袋,还有些舍不得。
也不知道这封信送出去之后,小鸽子还回不回来了。
“小东西,去吧。”
元若枝放飞了小鸽子。
信鸽飞到杜行渊在京中置办的别院之一。
他家产丰厚,在京中有多处院落,不同的信鸽,认不同的住址,自从那日送出了雪白的信鸽,他便一直住在此处,终于再次等来了信鸽。
杜行渊急匆匆走到廊下,抓住信鸽,笑道:“雾哥儿,你这个没良心的,舍得回来了?”
他取下雾哥儿脚上的信筒,果然看到里面有一封久等了的信。他太迫不及待了,自从听说元若枝在承平侯府出事,他便一直想略表心意,奈何他与元家无亲无故,可算等来了替她实现心愿的时刻。
别说是一个心愿,便是十个,他也会替她实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