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音看着傅梁予,对面的人也回视着她,但出乎意料的是,最后竟然是傅梁予先移开视线。
他垂眸看着姜音胳膊的伤,顿了几秒后,突然起身,说:“等我一下。”
说完傅梁予就转身出门。
见他转身,姜音一愣,下意识想开口叫住他,但她都张开嘴了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。
好在两扇门都是半开着,姜音甚至能看到对门玄关旁的鞋柜。
这时,姜音才松口气。
傅梁予进屋后很快就重新走出来,再出来时他手里多了块灰色的毛巾和一个透明的小喷壶。
等他走近再看,姜音才发现毛巾是湿的,傅梁予的手背上还沁滴水珠。
“先擦一擦。”傅梁予垂眸给她商量,“要是擦完还难受再去洗,行吗?”
姜音本来不善于拒绝别人,尤其在好意面前,她拒绝的话更是说不出口。
更别说傅梁予是用商量的语气。
听他这么说,于是姜音没再答话,只是默默地把胳膊伸了过去。
瞧见她动作,傅梁予怔了一瞬,但很快就反应过来,把递毛巾过去的手收回来。
姜音本身瘦,骨架又小,这么伸出来时傅梁予感觉他只用拇指和食指就能松松圈起来。
他突然有些无从下手。
停了几秒,傅梁予终于抬手,他绅士地用五指指腹轻握住她的手腕两侧的腕骨当作固定,避免别的肌肤接触引起她的不适,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着她胳膊上的皮肤,避免碰到伤口。
傅梁予感受着指腹间手腕,心想,太瘦了。
他甚至都不敢使劲,怕弄伤她。
姜音努力忽略一切感官,把视线牢牢钉在那块灰色的毛巾上,甚至在傅梁予把毛巾翻面时自觉地把另只胳膊递过去。
这时脑子转得比较慢的姜音一时没觉出来什么不对劲,倒是傅梁予眸中的笑意浮现了一次又一次。
最后姜音只记得傅梁予的毛巾很软,除此之外,其余感觉她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等两只胳膊都擦完,就在姜音想活动活动僵硬了半天的胳膊时,傅梁予重新拿起一旁放的小喷壶,看着她的眸子中闪过抹笑意,解释道:“医用酒精。”
姜音了然,要给伤口消毒,她默默把右胳膊伸过去,眼神不自觉地看了眼一旁放着的东西,想开口问问他为什么不用碘伏了。
但傅梁予却抬手,把那伤口松松护在掌心,接着在胳膊上其余的皮肤上喷了酒精。
一时间,空气里满是医用酒精的味道。
看着他的动作,姜音瞬间就怔住了,直到他重新放下小喷壶还没反应过来。
“消毒了。”傅梁予问道,“现在还那么难受吗?”
这时姜音回过神,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