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姜音来说,这才是真正的噩梦。
姜音绝望地想:不要过去,求求你不要过去……
但梦里的姜音控制不住自己,她像是被人控制的木偶,一步步朝着小楼走过去。
姜音只能无助地等着这一切发生。
更绝望的是姜音好似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心情,她是开心的,因为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对她笑过了。
“我给你扔下去。”小男孩还在笑,“很轻的,你接好哦。”
姜音不想点头,但仿佛有人按着她的脑袋逼着她点头。
梦里的姜音抬起头,等待着从小喜欢跟在她身后的小孩的礼物。
姜音整个人被绝望灌满,但她无能为力,只能眼睁睁等着事情再一次发生。
黑色的袋子被拎出护栏的空隙外,姜音抬手,想接下即将落下的东西。
但从旁边伸出只手,猛地拉着袋子的底部,顿时黑色袋子中的东西漫天散落下来,五颜六色的,就和结婚时丝带一样。
但这些丝带中间,夹着着别的东西。
那是姜音从小就害怕的东西。
那些东西仿佛全部都朝着姜音头上落去,沾她身上,让她再也甩不掉。
那瞬间,姜音失去了所有的知觉,耳边只留下了欢笑声、哭闹声和尖叫声。
但这些声音不是她的。
都不是她的。
姜音没哭没闹,她整个人如失去感官般站在那里,亲眼看着那些东西被慌忙赶过来的大人拿掉,她甚至能记得那条粘在胳膊上柔软的触觉。
那是仿真的、黏黏糊糊、让人恐惧的蛇。
从那天起姜音的情绪就彻底崩溃了。
也是从那天起,她休学,在外面不管多热,她永远穿着长袖。
有时候显得很怪异。
今天下午其实姜音看到了,不管是五颜六色的丝带,还是那条染着血的东西,她都看到了。
但傅梁予护着她,在她耳边轻声说是丝带。
他说了,姜音就信。
姜音知道,傅梁予不想让她看到那些东西。
所以下午的时候她真的如乌龟似的缩在那里。
这次姜音没缩进壳里,但缩到了傅梁予的怀里。
她真的听傅梁予的话躲在厨房,躲到他收拾好客厅的一切,等到他没事人的来到厨房。
姜音不知道那么短的时间里傅梁予怎么收拾的,但等她重新回到客厅时,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模样。
甚至找不到一丝不属于这屋里的陌生气息。
那瞬间,姜音好像只在客厅闻到了香味。
只属于傅梁予的木质调香味。
姜音本来以为没事的,但好像预测失误了。
她现在老旧三层小楼下,胳膊上触感快要让她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