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贫僧见到这个泥人同杏于姑娘生得有几分相似的时候,便想着,能希望杏于姑娘也同这泥人般终日面带欢颜。无须为了事事忧愁,更愁眉苦脸。”
和尚撩人不需过多暧昧言语,只需一两样便能令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宛如飞蛾扑火般深陷。
“这个是给我的嘛?”接过头上戴着粉花,穿着嫩黄色衣裙泥塑小人的杏于完全没有想到,他去山下陪公主过七夕的时候还能想到给自己带礼物。
这意思,是不是相当于………她不知想到了什么,下唇微咬地红了芙蓉面。
捻转佛珠的苏扶卮点头,道:“如今很晚了,杏于姑娘记得早些睡,否则明日容易精神不济。”
“我会的,还有多谢无垢送的礼物,我很喜欢。”脸颊烧得发烫的杏于见他要走,情急之下拉住了他衣袂一角。
在他不解地将视线投在她身上,且要开口的瞬间,才慌张地拿出袖袋里的香囊。
“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,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,就当,就当是我的回礼。”用水青色浮光锦为绸面,上绣菩提子的香囊于朦胧月色下,宛如镀上一层银光。
苏扶卮没有接过香囊的意思,纵使这枚香囊做得极为用心与精致。
*
等他回到居住的院落,将僧袍脱下置于木施上的那一刻。
门外也传来了一声比一声急促的敲门声,仿佛他再不过去开门,对方就要将门给砸烂后好破门而入。
他将凝于蓝瞳间的寒意打散,遂换上一副慈悲为怀的面孔打开.房门后,见到的便是抱着粉绸蝶面枕,散着一头细软墨发的小姑娘。
置于门扉上的骨节稍稍用力,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意:“公主怎么突然过来了?公主不应该是睡着了吗?”
“我前面睡着了,现在睡醒了不行吗,还有和尚,我今晚上和你睡好不好。”曲棠说完,便像只泥鳅一样钻了进去。
如今的她真应了,有事无垢哥哥,无事和尚,骂人死秃驴。
“可否容贫僧拒绝。”否则他担心,他会忍不住掐死她。
准备跑过屏风处的曲棠还张嘴反驳了一句:“不许,再说了你的床那么的大,本公主睡的地方又不大。”
但是未等她麻溜地钻上床,再大被盖过头的时候,便被双眉间笼罩着不耐烦的苏扶卮像提鹅一样扔了出去,随后快速关上门,拉上门闩。
跟着枕头一同被扔出去的曲棠直到过了好一会儿,才像是反应过来的拿脚踹门,嘴里骂骂咧咧着:“臭和尚,不让本公主进去睡直说就好,本公主又不是没有地方睡!
“哼,小气鬼。”
屋内的苏扶卮被曲棠这么一搅和后,已然没了半分睡意。
遂打开衣柜最里面的一个抽屉,拉开,便看见里面放着许多件富贵人家平日所穿的衣服,扒拉一下,便能在最底层找到一件衣摆,袖口处皆用金线绣着钩蛇的夜行衣。
钩蛇,传说中身长二十米高,宽约二至四米,背生鳞,其硬如铁,尾部有分叉,能钩人,兽入水吞食,出现时常伴随洪涝,疟疾等灾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