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我们打算纠手鸳鸯谱产生的错乱,就不可能不跟风立晚、赵丰这两人产生交集。你已经用过两次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了,还没认清后果吗!”虽说一饮一啄未必前定,但世事因果纠缠,那真叫千丝万缕,直接杀掉风立晚会造成什么后果,她和燕三郎都不清楚。
但这绝不是木铃铛的主人该做的事。
他们要补合因果,而不是破坏它,令它的裂缝越来越大。
黄大瞠目:“两次?不就这么一回吗?”也就是自作主张给风立晚泼了桶脏水……而已,哪来的第二次?
“撕扯鸳鸯谱也算一次。”燕三郎洞悉千岁的算法,好心给他解答,“你一个动作就解决掉风立晚和赵丰各自原有的姻缘,还不够粗暴么?”
“至于你——”她说的是黄大,“给我们惹出来这样的麻烦,回去再跟你算账!”
黄大顿时苦了脸,他还以为这事儿已经翻篇了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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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上巳节不到五天。
春明城里的杂货店和赵丰的灯笼铺子都是顾客盈门,只愁灯笼没得卖,就没有卖不掉的。
赵丰更是加班加点,直到亥时中才打烊。
这天送完店里最后一个客人,他正要去取门板,却见外头施施然走进来一人。
这个身影,他已经相当熟悉了。
风灵昭。
“九小姐。”赵丰笑着打了声招呼。微寒的夜晚见到这个人,他心头就涌上一股暖流。
风灵昭在街角站了好一会儿,看他店里灯火通明,人来客往。有个孩子看中一盏灯,母亲带的钱少了,赵丰也很爽快地折价卖给她。
这么做生意,不亏么?风灵昭摇了摇头,这才走了过来。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“手?”赵丰今日忙得晕头转向,顺着她目光抬起左手,见到食指上切入皮肉三分的伤口,才赧然道:“削竹条子,不小心。”
时间太紧,他只做了止血处理,这会儿伤口上的血早就凝固,又沾了点灰,变成紫黑一片。
风灵昭从腰间掏出一只玉瓶,塞进他手里:“伤药,好用得很。”
“多谢。”赵丰把门板合得只剩两片,这才返身去后堂打水洗净伤口。涂上药,伤口清凉一片,抽痛的感觉瞬间被压下。
果然是好药。
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,有薄茧。抹药时,风灵昭就在一边看着:“看你生意极好,是不是也有我的功劳?”
赵丰抬头,见她笑靥如花,少了平日的凝重,多了几分爽朗,不禁脱口而出:“那是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