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这东西,能让她心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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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红磨谷新雪。
村人推开门就惊呆了:
后山上的针胎花突然开了,满山满谷,五彩斑斓,若非空中飘起细雪,任谁都以为一夜又回到了春夏。
就连城东被烧毁的花树,也是一夜之间抽枝长叶出苞,繁花盛绽。
今冬斗雪的,不仅寒梅。
燕三郎站在靳娘子家的屋顶上,也被震撼得良久都说不出话来。
针胎花海是这样的壮观迤逦,仿佛能从脚下一直燃烧到天边去。难怪得靖国女皇喜爱,当年定要将它种在宫里。想必一百年前,她观赏的也是这般美景。
这般盛景,曲云河原本是为靖国女皇准备的吧?
曲云河对靖国女皇的感情,此时此刻,十二岁的少年才终于看懂了一点点。
白猫跳在针胎花树上伸了个懒腰:“还等什么?好机会呀。”
的确是好机会。
燕三郎赶紧找人去旅栈里唤来商队的领队和管事,着手采办事宜。
下雪前进山的商队只有这一支,针胎花反季节开花,赶上这一波福利的也只有这支商队。
针胎花的初晒很简单,只须五天就好,商队等得起。
等他们载着大批药材回去,百顺源药行这个冬天可以赚到钵满盆满了。想到这里,在旅栈摸鱼打p闲了两天的管事就乐得合不拢嘴。
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好事啊?
这个时候,燕三郎却已经收拾好行囊,牵着马走出了村子。他已经交代领队采买完毕就带队回去,自己另有行程。
他是出钱的主儿,并且在此时的领队眼里看来还是个天大的福星,所以无论他说什么,领队都没有异议。
下雪又开花,孩子们在林间奔跑嬉戏,其中就有阿眉。靳娘子坐在林边的大石上,含笑看着女儿玩耍。
燕三郎和曲云河牵马走近,她立刻站起,笑容也不见了,拘谨道:“石小少爷!”
这个组合里明显少了个人,但靳娘子也无心去想红衣女郎怎么不见了。这可是花神的同伴呢,神仙的朋友当然有了不起的本事,不是她肉眼可见来去的。
燕三郎问起了周家。
“今早,县令亲自带队,押周弦毅和伍夫人回县里受审,听说会是死罪呢。”
燕三郎点了点头,知道这是村人以讹传讹,但没有纠正。案子没开审之前可说不好是死罪,但这两位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,短时间是出不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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