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“派人去盛邑,追查裕王殿下的下落。”韩昭缓缓道,“弄清廖家的凭恃到底是真是假。”原来侯爷对此真不知情。石从翼把嘴巴紧紧闭上了。
“还有。”韩昭眼里有寒光闪动,“盯紧泰公公。盛邑发生这等大事,王上必定对他有所指派。盯住我们的监军大人,就不难获知王上的心思。”
石从翼抖擞精神,应了句“是”。
他家侯爷不打算坐以待毙,他真是好生欣慰啊!
韩昭正想将他挥退,手伸在半空忽然不动了,这姿势保持了半天才缓缓收回。
他一脸若有所思。
“侯爷?”
“不……”决定重大,韩昭显然还在思索,“不该派人回去盛邑。”
“侯爷!”石从翼急了,“人无害虎意,虎有伤人心。您、您不得不防哪!”哎哟,他把那谁比作虎了,侯爷一定能听懂。
“没说不防。”韩昭看他一眼,这家伙显然没领会他的意思,”此去盛邑路途不近。如果我派人打探消息,这么一去一回至少个把月。等他回来禀报我,盛邑那里早就是尘埃落定。”
他率军在外打仗,远水难救近火。等他派出去的人弄清火情回来报告,恐怕黄花菜都凉了,该毁的都被毁掉,该铲除的也都被铲除,整个盛邑大势已定。
那时,他就更没有理由回去了。
“那侯爷的意思?”听到这里,石从翼已经有两分明白了,心中暗惊。
“我要亲自走一趟。”韩昭沉声道,“好在事情只过去了三四天,现在赶回盛邑,或许还来得及。”
“那敢情好!”石从翼压低了音量,只差说句“带上我”,“可是……这里怎么办?”
军中哪可无主帅?韩昭方才也在思索这个问题,这时就道:“让刘珂暂代帅权,你从旁辅助。”说罢看了石从翼一眼,“你们私底下不都唤他是‘小韩昭’么?”
“啊?”石从翼讪笑着挠了挠脖子,“这您都知道啊?”
刘珂也是韩昭身边常将,从少年时就跟着镇北侯走南闯北。他身高、体型与韩昭差不多,甚至面容也有三分相似。将领们时常聚在一起喝酒耍闹,刘珂压低嗓子,就能将韩昭的言行、举止、步态都学个六、七分相似。
只不过那都是酒桌上的玩耍和笑话,石从翼不知韩昭竟有所闻。
“可是刘珂毕竟是刘珂,不是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韩昭沉吟道,“回头你把丁完山唤来。”
“丁完山?”石从翼一怔,“就是从得胜王那里投奔我们的妙手丁完山?”
梁国得胜王兵败被杀,其手下作鸟兽散,有部分南下转投镇北侯,能被收入镇北军的皆有所长。此人被称“妙手”,能力可见一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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