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庄南甲的声音。老头怎么出现在这里?
“胡成冲撞贵宾,被打断三根肋骨。”有人答道。
“打得太惨了!”庄南甲义愤填赝,“带去茶室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这什么这,我有好药,能免他伤痛!”庄南甲呵呵一笑,“我都这把年纪了,还怕我对他做什么?”
他是贵宾,抬着胡成的两人不好反对,果然替他把人抬进了不远处的茶室。
燕三郎和千岁互视一眼,跟着走了过去。
“怎么了?”门还未关启,千岁就抬手抵住。
庄南甲微吃一惊,听到她的声音就释然了:“进来吧。”
他放两人进室,这才重新关好门走了回来。
胡成盯着这三人,警惕道:“你们、你们想做什么!”
庄南甲摆了摆手,声音和蔼:“放松,好孩子。我们没害你,也没害过你的阿倩。”
胡成满眼厌恶:“你们和那几个……”
“他们是坏人。”庄南甲很干脆地摘掉了自己的面具,这个动作不仅让胡成愕然,也让燕三郎和千岁都有些惊讶。
面具在迷藏国的作用不言自明,庄南甲为什么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土著摘掉?
“每个世界都有好人,也有坏人。”庄南甲温声道,“他们是坏人,我们是好人。”说着,从怀中拿出一盒药膏,又对燕三郎道,“我给他治伤,你能帮我弄个木条来?”
“木条无用。”燕三郎拒绝了他,上前两步,到榻边蹲下,给胡成检查伤势,“我来吧。”
“是了。”庄南甲笑眯眯地,“燕小哥的手段比我高竿多了。”又对胡成道,“孩子,别怕。燕小哥医术了得,你最多七日就可下地。”
“不必。”燕三郎给胡成治伤,头也不回,“最多三日。”
庄南甲的笑意扩大了:“那是最好不过。”
千岁抱臂站在一边,总觉得庄南甲有些刻意了。在十天半月的海上旅程中,这老头子对别人的死活都不在乎,为什么今天突然对一个迷藏国土著吁寒问暖?
看他脸上笑容慈祥又和蔼,千岁总觉得这老货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不安好心。
燕三郎的药物得自千岁之手,有奇效。胡成原本五内如焚,呼吸都像要冒火星,这会儿却觉伤处清凉一片,痛苦大为减轻。
他也知道好赖,再说这种痛苦足以让人清醒,因此燕三郎再递过丹药让他内服时,他并没有拒绝。
“断掉的肋骨,用软带替你固定了。三日后可以下地,但最好仍是卧床少动。”燕三郎头也不抬,“伤势痊愈后,你有什么打算?”
胡成咬牙,一声不吭。
那种眼神,千岁看得多了:“他还想着报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