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匪已经跑了,耽误了这会儿功夫,就是去追都追不上了。燕三郎目光闪动:“那人把张云生从家里劫出来,就为了在伯吾庙前割伤他?”
“看来是的。”
伯吾庙里有什么?画像嘛。
黄二当即接口:“小主人,画像不对劲。”
“嗯?”燕三郎矮身去看神龛,耳听黄二接着道,“有个印子被涂没了。”
地上的白猫轻叫一声。
燕三郎也看见了,画像上的怪物如故,可是右下角的印章,那枚突兀的、多出来的印章,现在变成了一团血红。
原来的符文都被掩盖,到现在血渍仍未干透。
劫匪费力劫出张云生,还冒险把他带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,就为了涂改画像上这么一枚小小印章?
原因何在?
白猫轻嗅两下:“是张云生的血。”
燕三郎点头,问黄大:“你看劫匪往哪里去了?”
黄大往东一指。
少年思忖两息,就果断道:“回驿馆。”
……
驿馆内,获救的父女围坐在桌前,见到燕三郎回返,张涵翠立刻起身。
她站起来,张云生也跟着站起。
他的伤情已无大碍。老头子失了血,脸色苍白。比起女儿的惶惶不安,他还多了一点茫然。
“坐。”燕三郎率先坐下,直奔主题,“劫走你的人是谁,为何要这样做?”
张云生没答话,只问张涵翠:“女儿啊,这些人是谁?”
明明燕三郎和他昨天才见过面。黄大立在燕三郎身后,忍不住道:“老先生,认得我不?”
张云生看他一眼,不悦:“当然认得!你今天上午过来拦路,然后就到我家来蹭吃喝。”
黄大摸了摸鼻子,莫名有点心虚。老头儿的乱识症今天还没发作吗?
燕三郎轻轻敲击桌面,不响亮,但一下一下像敲在人心口上。张云生父女不得不将注意力又放回对答上。
“张老先生,你认得劫匪是么?”答案显而易见,但燕三郎还是决定从这个问题入手。
孰料张云生一个劲儿摇头:“不认得!”
燕三郎挑了挑眉。千岁却忍不住了:“都出去,让我和他独处!”有她在,还用和这老家伙费什么唇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