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大卫最新颁布的条例,回都的要员和将领都要轻骑简装,带来的亲兵不得超过五十员,而带入天耀宫的亲随不得超过两人。
按照这一规定,司达光不可带大军东进,否则视作谋逆;不可带五十一人入盛邑城,否则视同谋逆。
这是白纸黑字的规定,谁都不可违背。
这种情况下,他还敢来吗?
可是,无论司达光找任何理由推托不来,那都是抗旨、都是拒绝天子征召。
王廷就可以名正言顺派军讨逆,并且得到天下人支持。
师出有名,这太重要了。
燕三郎听到这里,也不得不佩服两人的老谋深算,一下子把烫手山芋扔到了怀王那里去。
怀王是接呢,还是不接呢?
这场婚礼有得瞧了。
“怀王安的什么心,大婚之前就会水落石出。”萧宓轻呼一口气,“护国公已经暗自调动兵马筹备。如果怀王打算顽抗到底,孤一定让他见不着四月天!”
最后几字说出来,杀气腾腾。
燕三郎看着他,已经找不出昔日那个和善小少年的影子。
眼前人是生杀在握的大国君主,哪怕眼下跟他袒诚相见。
可是燕三郎明白,萧宓不得不为。如果怀王已有反意,他和护国公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诛杀司家父子!
只有这样,才能把战争对西境的影响压至最小;只有这样,才能阻断胡獠的觊觎,保大卫疆土完整。
君王的仁慈,从来都是审时而定。
半晌,燕三郎才轻声道:“时间充裕,我去备一份厚礼。”
萧宓要怎样对付怀王,其实本不必对他说道。这是军机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这是不是说明,萧宓对他信任有加呢?
燕三郎不想接这话。
萧宓笑了,忽然对他道:“迷藏海国的事,你再跟我说说,我想知道更多。”
说点什么呢?上回他来邀景园,燕三郎就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啊。
萧宓主动问起:“迷藏国后来怎么样了?”
燕三郎想了想,将鸿雁飞书送来的讯息说了:“王上也觉得迷藏国关闭了可惜么?”
“无谓可不可惜。”萧宓摇头,“与我们无关,不予置评。”
这话说出来,倒让燕三郎仔细多看他两眼。
就事论事,不以自身喜恶断言,这是好品质。放在一国之君身上,更是难能可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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