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三郎叹口气,要了杯清水,从怀里掏出两个药丸子吃了。
通判一下子紧张起来,官差更是瞪眼:“你吃什么了?”
他想夺下燕三郎手里的药物来着,怎奈少年动作轻快流畅,从取药到吞下不过一息时间,他都来不及阻止,只能看他以水送服。
其实千岁炼出来的药丸入口就化作津液入喉,燕三郎不过做个样子罢了。傅小义冷冷道:“我家少爷心伤未愈,每日都要按时吃药的。”
结果,大夫还没来,署衙倒先迎来了重量级人物。
望着走进来的人,千岁轻轻咒骂一声:“倒霉!”
来者正是柱国颜焘。
他负手进厅,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,望见燕三郎也是一怔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他下意识往少年身边看去,只见到了傅小义。
西城通判和官差首领上前一步行礼,后者不待上司发问,赶紧将抓捕嫌犯的过程说了。
颜焘已经大马金刀坐下,越听越是脸色阴沉:“不过是抓个人,这点事儿都办不好?”
两人一起低下头去。
颜焘这才转向燕三郎:“嫌犯为什么跑去你那?”
“方才我已经说与通判。”燕三郎道,“这人被官差追赶才躲进明月楼……”
“通判听了我没听,你就得再说一遍。”颜焘打断他,很不耐烦,“你亲眼见到他被官差追赶了么,否则怎知他是为躲官差才进明月楼?”
这是鸡蛋里面挑骨头,燕三郎对原因心知肚明,也不动气,将早晨这段经过又说一遍。千岁不在,颜焘对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。
颜焘问了几个细节,燕三郎一一回答。前者忽然道:“你夫人呢?事发时,她怎么不在明月楼?”
“她起得早,去西郊狸子林玩耍。”燕三郎面不改色,“晚上才回来。”
“那么屋子里发生的事,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?”
少年耸了耸肩:“还有我的猫。”
颜焘呵呵一笑:“照你所说,你被迫服毒,那就应该按他所说照办才是,为什么又向官差揭发?”
他凝视燕三郎:“你不怕事后毒发?”
“我就算助他躲过搜查,他也未必会守诺给我解药。何况我也不一定能瞒得过官差,那还落一个窝藏要犯的罪名。”燕三郎答道,“还是供出他更划算,若他有解药,官差搜出来也会替我解毒。”
说到这里,他苦笑一声:“万万没想到,他居然服毒自尽了。”
“清乐伯。”颜焘身体前倾,意味深长,“你是真机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