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与虎谋皮。当年颜枭也不得不借助拢沙宗之力,最后却成尾大不掉之局。
铁太傅心里清楚,这是重蹈当年覆辙,但他没有说出口。
颜烈已经濒死,哪还能管顾长久未来?当务之急,先保命再说。
“明年二月十五?”铁太傅想了想,“没几个月了。”
“请你安排。”颜烈今天召他进宫就为此事,“务求隐秘,不为人知。”
“是!”铁太傅知道,摄政王这是将己身安全都交到他手中了。
……
接下来半个月,秋高气爽。
反常的秋雨季终于过去了,一切都向着正常靠拢。
燕三郎的生活古井无波,除了晚上陪着千岁逛逛市集,再抽空听取李开复关于名下产业的汇报,其他时间不是看书就是调息练功。
好像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,但千岁明显觉得,他笑得更少更沉默了,显得心事重重,就连平日里的调息练功也更加努力,几乎占用白天所有时间——这小子平时就用功得可怕,千岁简直不能想象他还能从海绵里继续挤出水来。
忍了十几天,她终于忍不住了,这天趁着逛夜市买糖麻花的时候,一把将他拽到桥洞底下。
今天她特地不带芊芊和小金出门,免得两个夹心肉丸子坏事儿。
小金通人性,经过了早期的垂涎之后就发现女主人白天会附去猫身上,于是芊芊就变成了自己最动不得的对象。
因此这胖猫不仅吃不得,还要着力讨好。这么半个月厮混下来,小金已经变成了芊芊的跟屁虫,邀景园里的下人们成日价就见这一白一青两个身影横冲直撞,黄大苦着脸追在后头。
现在四周黑漆漆地,偶有小舟从河上掠过,才有一丝灯光透来。
“喂!”她的语气不是很好,“最近为什么躲着我?”
燕小三最近和她的交流少了,像是憋着股气,她哪里得罪他了?
“没有。”他矢口否认。
“哎哟,开始学会撒谎了?”千岁双手环过他脖子,把自己挂在他身上,“坦白从宽!”
燕三郎想了想,抓着她一只手按在自己胸膛上。她能感受到掌下的心跳,扑通扑通,但有一丝杂音。
他的心伤还未好全呢。
少年说:“我要快些痊愈。”
在黑暗中,他的眼睛好像反倒特别明亮,千岁垂首,不知怎地居然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。
她脸上忽然有些发热:“猴急什么,你早晚能恢复!”
她也急啊,但她矜持,没他表现得这么急切。
燕三郎紧接着道:“我想快些取回天衡里的真力。”
诶?
千岁一呆,忽然从他掌心抽手,声音一下子就冷了:“你想的是取回修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