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不是铎人事先布置,那么?”千岁说到这里,忍不住和燕三郎对了一眼,“喂,他住在颜庆府内吧?”
难不成是颜庆指使?燕三郎摇头:“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?”
在他看来,青云宗的处境已经有些被动,这时候再杀童渊来使,那不是两头点火?
“不清楚。”千岁耸了耸肩,“我们手头情报太少,做不出合理推断。小金,那几个逃命的家伙怎么样了?”
这回她扯了半只手扒鸡给小金。白猫看得直咽口水。
女主人给的,要吃慢一点!狮子狗一边细细咀嚼,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呜呜。
“剩下那三人很有些保命的手段,逃进望桑湖了,但也被重伤了一个,不知道能不能活。”
它没说清楚,燕三郎只得追问:“乘船?”
“对,乘船。他们在湖边弄到一条小船。被杀掉的两人拼命拖住了左茂,等他追去湖边,三人已经远远荡走,没忘把岸边另外两艘船只都凿沉。”眼见他们逃走,小金才返回报告。
“望桑湖和蜈河相连。”燕三郎轻声道,“如果顺利,他们可以直接漂入蜈河。”
千岁想了想:“我猜,无论指使左茂的是谁,应该不会再追了吧?”
“要是不放活口回去,童渊王室怎么会知道谁杀了使节?”燕三郎给她剥了只虾,“以左茂修为,他要是认真杀人,高司云逃不回去。当然,不排除高司云身上有什么保命的法器。”
左茂能以一己之力在火山山腹中硬扛赤弩山泽,虽只是短短一刻多钟,也足见道行精深。他若真要取高司云性命,又是半路伏击,区区五人不会是他对手。
“颜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”她很是好奇。
“无论他怎么想,再过几天就有好玩儿的了。”燕三郎眼中露出一点笑意。他已经给颜庆送了一份大礼,希望对方笑纳。
颜庆算计青云宗,却不防后头还有个燕小三在算计他。这就叫明枪易躲、暗箭难防。
千岁夹起情郎送过来的虾,美滋滋一口吞:“啧啧,你这个坏人!”
身边的小金深表赞同地轻呜一下,千岁摸了摸它的脑袋。
她家的小三真是腹黑又歹毒,可她偏就不喜欢好人,怎么办?
……
饭毕,两人告辞铁太傅,自行游逛去了。
“年轻人哪,别太劳累。”铁太傅知道自己多余,笑劝一声就回去了。
千岁瞅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:“为老不尊。”
此时的千渡城坐拥半城花树,到了最好的时节。水中的睡莲、墙角的石榴花、草里的三色堇,还有遮天蔽日,几乎用一身俏紫铺满全城的蓝花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