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岁循他所指看去,果见一黑瘦男子立在当场,愁眉苦脸。旁边官兵对待他的态度像是看守囚犯。
“还有六七条船没凿掉。”千岁沉吟,“这可难办了。”
船还能走,土匪头子就有退路。
最麻爪的是,官兵现在也没有好决策。速攻?只怕苏令文见胜无望,转身就跑;
不攻?离天亮只有三个时辰了。
没打掉土匪窝,己方也是个输。
官兵阵营头一次陷入了两难境地。
新上岸的小分队,去找胡奇山禀报军情了。
千岁看看白夜,这人蹙着眉头,似乎一时也没想起什么好办法。
“我们眼前这支队伍,无论怎么个打法,恐怕都拦不住苏令文。”千岁快速道,“剿匪容易,但苏令文缩在后方,要逮住他太难。”
白夜看向她:“依你之见?”
“土匪已经把大部队都派出来对付官兵,留守流波寨的匪徒数量已经不多。”千岁朝着远处流波寨的方向一抬下巴,“苏令文很可能就在那儿,我们最好先确认他有没有上船逃走,或者逃向哪里了。”
白夜心中一动,冒出个大胆的想法:“怎么确认?”
“先前过不去,是因为距离太远。”千岁往下一指,小船孤零零地随波起伏,“现在我们有船了,驶向鹤来湾还是顺风顺水,转眼就能到。”
方才官兵驾船逃离是逆风,用时太久。这回顺风往回走,速度能快上一倍不止。
唯一的问题,就是船太小,最多只能坐十人。
千岁笑道:“我打赌,土匪必定想不到被打跑的官兵绕了个圈,还敢回去。”
白夜细细看着她:“这才是我认得的血红领主。”
曾经的她,身先士卒、英勇无畏,什么危险之地都敢闯荡。
时隔数百年,他终于又从她身上看见了这种豪气。
这才是他认得的红衣阿修罗。
“嘁。”千岁不理他,指着被押在一边的王群道,“再替我们掌一次舵,你就自由了。”
王群立刻看向白夜,见他点头,这才问千岁:“你们又要我做什么?”
“驾船,载我们再去一次鹤来湾。”
“你们疯了吗?”王群难以置信,“现在还去送死?”
无论什么理由,他带外人夜袭鹤来湾,对于出云山匪来说就是赤果果的背叛。方才他全程黑巾蒙脸,或许没人能认出他,若是再回鹤来湾,恐怕就没那么好运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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