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顺白龙河走,中间拐进两条岔道,最多一个半时辰就出山了。”
“我们赶不上?”
“这个么……”
千岁一喜。王群没有一口说死,反而迟疑,说明还有戏。“有办法?”
“我记得前头有一条新河道,是上个月才出现的,我还没来得及试行。”白龙河的河道多变,每年都不一样,“如果那里能通船,可以节约一刻多钟;如果不能,我们就得原路绕回,这样多走一倍路程。”
白夜听了,毫不犹豫道:“就走新河道。”
追不上和绕远路的结果都一样:输掉!
小命掌握在对方手里,王群自然照吩咐做。小船掉头,直奔新河道了。
好消息是,这个方向也是顺风顺水,追赶起来仿佛不难——
如果新河道能走船的话。
白夜在千岁身边坐下,擦掉脸上的血:“你猜,燕时初此刻是在那两艘船上,还是已经出局了?”
他不说“你的小情人”,终于直呼其名。
“他在船上。”千岁非常肯定。
直觉告诉她,燕小三就在那里,他们极有可能已经交过手了。
土匪死了很多,但她不认为他会被提前淘汰出局。
咳,被她射死的都有七八个呢,燕小三一定不在其中,一定。
这小子保命的本事,连她都叹为观止呢。
“你还真没放水。”白夜有些意外。先前倒下的强盗,倒有一半是千岁收拾的。
千岁笑了:“各凭本事,为何要放水?”横竖只是个游戏。
白夜张口欲言,忽觉索然。
说什么呢?还有什么好说的?
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。
小船在漆黑的湖面行走,只有船头挂一盏气死风灯。四周雨珠如帘,把人跟外界隔开。
天地间,好像只剩下一片沙沙雨声。
千岁忽然觉得,前进速度加快,船身也开始颠簸。
她抓紧船舷问王群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我们马上要进入冲击河道了。”王群头也不回,聚精会神望着前方,“这条水路太新,我也不熟,天又黑,容易走错!”
对普通人来说,所有河岸好像都长一个样儿。只有他这样成日价与白龙河为伍的老船夫,才知道其中就里。
即便如此,雨夜行船也是为难又危险的一件事,尤其不走正道,抄行这样未知的所谓捷径。
话刚说完,船行速度突然又加快一倍有余。所有人都觉出,周围的河水突然变得狂躁,猛力推搡着小舟飞快向前。
千岁等人不惊反喜。己方已经落后,若不借助水力突进,猴年马月才能赶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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