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,玻璃窗,玻璃盘,玻璃碗,连望远镜都叫槿荣捣鼓了出来,可这银迟迟没有动静。
槿荣查看玉璧的频率也由一天两次,变为一天三次,甚至只要休息的时候就会摸出来看一眼。
一日午后,槿荣下意识地摸过玉璧,几乎不抱希望的仔细搜寻了桃花村内,照旧什么都没有。
她随意瞟了眼热闹非凡的南方王城,那里是如今地图上画轴标记的所在。此时天南地北的群雄们正一派祥和地宴饮,个个不计前嫌似的。
“无聊。”槿荣嘟囔着,打算收回系统。
突然,一道寒光闪过,场面哗然生变。
觥筹交错间,挥舞的水袖之中跃出了寒光,利刃直指在列的各位君王。
这并非一场其乐融融的会谈,而是一场货真价实的鸿门宴!
原本携锱带重的君王们,或为炫耀,或为求和,一时间四散如鸟。有跑得慢的,穿得厚的,喝晕的,或是怀抱佳人的,当即成了刀下亡魂。
秋日大变,北方要乱。
比起这些,槿荣更关心画卷的动向。见它似乎是留在了深宫之中,没有哪个亡命之徒顾得上带走它。
正当她暂时放下心来之时,忽然在曾经拥有画卷的君王身边,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此人贼眉鼠眼,个子不高,却一脸傲气,槿荣总觉得在哪里见过。
一张张人脸如同走马灯般在槿荣脑海中闪过,随着画中那人一个激灵的抬眼,槿荣顿时认了出来。
此人正是他和裴松之前逮住的偷药贼,吴忠是也!
曾经的偷药贼如今还会偷盗,纵火犯还牢记着放火的奥义。就如同画卷中那样,吴忠用他三教九流、下三滥的招数,带着喝大了的国君一路逃窜。
抢马,纵火,钻狗洞……全是正经侍卫与官家子弟们学不会的路数,刁钻无比,还真叫他带着国君逃出了。
血流成河的南国王宫内,吴忠身旁的国君成了此次鸿门宴中唯一幸存的独苗!
无论是原身还是槿荣,对吴忠的印象都非常浅。但仅凭他能够两次逃出生天的表现来看,不得不说,此人三板斧走天下的本事还是很实用的。
然而自从认出吴忠的那一瞬间,槿荣便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自从宫宴生变以来,几日过去,从早到晚,槿荣都不错眼地盯着。系统上卷轴的位置一动不动,然而吴忠却带着他的君王一路向桃花村而来。
“不是吧,你一个从桃花村逃出去的人,如今走投无路了,还舔着脸要回来?”槿荣无语极了。
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逃走的村民他要回村;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。
幸好,吴忠身边只有那个国君一人。
他们走的路和昔日渔人进村时的并非同一条,眼看着是要跨过后山来到桃花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