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长大离开父母却尚未成家的年纪是多么尴尬,哪怕事业有成名利双收,生病的时候你仍然要忍着病痛一个人去医院,去排队,挂号,看医生,打吊瓶,想喝一杯水或者想去洗手间都是无比的麻烦。
人生在世,孤独算个什么?有些事总是慢慢间习惯,可习惯了,还是有遗憾。
上一次沐晨生病时有人陪在身边,距今六年,那个人,是周佑生。
她转过身,笑着说:“把欠你的还完了......”
余下的话皆消失在相触的唇间。
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身后的餐桌上,把她困在怀中的方寸空间,低头亲吻着她。
只是清浅的触碰,一动未动,淡得几乎不存在。
沐晨有一瞬的愣怔,或许她其实是清醒的,她感觉不到唇上的触碰,却能清楚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,身上淡淡的汗味和热度。
她睁着眼,身子僵硬,没有表情。
一切只发生了几秒钟,他便离开了她,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,哑声低笑:
“那把你还给我好不好?”
静默良久。
“不行啊。”
她笑了笑,却更像是叹息:“别的什么都行,但是我‘自己’,不行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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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顾无言用过晚餐,周佑生被沐晨催着躺上床。
“把被子盖好,有没有体温计?”
“书房抽屉里。”
沐晨本以为他单身生活一定一塌糊涂,没想到冰箱里有菜,医用箱里有药,倒是井井有条。
电子体温计,滴的一声,38.5度。
她递给他水杯,“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,来,吃药。”
退烧药是药片,感冒药是冲剂,有黄连的成分,喝完让人舌根发苦,但他几乎是欣然配合,贪恋这此时此刻她一丝丝温柔。
“你有胃病?”刚才拿温度计时,她看见了药。
他默认。
“不能光吃止痛药,有时间到医院做胃镜检查一下,胃病生百病,别以为是小事。”
她从冰箱里拿了冰袋用毛巾裹好放在他额头上,给他掖好被角,起身欲走。
他拉住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