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这之前,他觉得更应该和她一同见的,是她的父母。
.
沐晨不知道周佑生和沐家是怎么沟通的,她也不想去知道,总之,两天后,他们踏上了去邹县的火车。
沐建东的老家在临省邹县的一个小乡镇,沐晨从没去过,火车坐了六个小时,跋山涉水,一路无话。
老家有不少亲戚都在,沐建东的妹妹,沐晨该唤三姑奶的老人家听说侄孙女要来,叫自己小儿子林朗开车来火车站接他们。
沐晨要叫林朗叔叔,他比沐晨大不了几岁,在部队当兵,最近休假回来探亲,为人直爽,路上很热情的和两人交谈。
三姑奶家住在乡里很普通的农家院落,砖瓦房,院里养了鸡鸭和兔子。老人家身体健朗,笑眯眯拉着沐晨的手夸她长得乖巧漂亮,说房间安排好了,让他们留下来住一晚上,明天一早再上山拜祭。
三姑奶老伴走的早,家有一女三子,二儿子在外经商,大儿子也在部队,她习惯了老家的日子不愿走,和大女儿住在乡下。晚上时大女儿一家三口也来了,还有林朗和妻子,大家围坐一桌热热闹闹,并没把沐晨和周佑生当外人。
晚上沐晨和周佑生睡的一间房,房里是乡下土炕,铺着凉席,冬暖夏凉,九月初晚间还有些微闷热,窗外繁星满天,蝉鸣不断,偶尔传来远处不知谁家的狗叫。
周佑生看着反了几次身最后背对他躺着的沐晨,挪过去伸臂揽住她的腰,轻声问:
“睡不着?”
“嗯。”
“很热?”这里没有空调,窗边桌上的电扇不知多少年没用,布满了灰尘。
“没有,我就是,心里有点乱。”
素未蒙面却热情的亲戚,陌生的乡下环境,还有明天即将面对的事。
他顺着她的手臂握住了她的手,十指相扣,把她抱紧了些,在她露出的后颈上亲了亲:“我陪着你,我们只是来看你爸爸妈妈的。”
她低声应了下,在他怀抱里放纵的依偎着,那相贴的汗湿热度给她心安,也许是黑暗能掩盖她所有的软弱,也许是这样陌生不安的环境中,这是她唯一熟悉的依靠了。
其实,他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.
第二天一早,林朗带着两人上山,沐家祖坟在一带的山上,据说请人看过,是风水宝地,能保佑子孙多子多福。
沐南琛和罗晓旭的墓,在半山腰处,两人合葬,这里背山面水,远处有鱼塘果林,风景开阔,坟前还算整洁,年节沐家亲戚上坟时会顺道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