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发滴落一颗水珠在左脸,石一顺手抹去,拿起旁边毛巾打开,盖上他肩膀。
衣扣重新被扣好,江禁直起身,把毛巾搭上头发快速擦拭几下,水珠往外弹出,石一嫌弃地后退两步。
幼稚把戏,他朝她露出得意笑容。
石一绷住脸转身往外走,别开脸的瞬间嘴角忍不住扬起,究竟有什么可开心?她不知道,反正和他一起总不自觉想笑,甚至发展到在脑中重现曾经片段都会发笑,从初中起至今,已经成为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。
那称得上是最开心时间,每天起床上学真的笑着醒,绝不夸张。
晚餐菜式清淡,餐后厨师做一道卖相极佳的蛋奶酥,石一定定看足它十秒,她对《喜宝》一书留有的全部印象便是这道甜点和一个清高的辜青斯基。
江禁坐在旁边,他头发和她同样漆黑茂密,脸上皮肤带光泽,再怎么大笑也不惧生皱纹,他样貌优异、学业优秀、家境优渥、品性优良,最难得,他不是中年人、老头子,他和她是同龄的年轻人,拥有健康身体与前卫思想,做梦都想不出的配置,是欺骗人的童话故事才敢创造出来的人物。
她走运了,她应该把握他的,主动出击、死缠烂打、欲拒还迎,所有招式都使上,毕生所学全在今朝奉献出只为拿下他,好在今天进入新时代了,人也逐渐开窍,知道自己才最可靠。
“看过《sa比rina》吧?失恋的souffle涨不起来,热恋的souffle会烤糊。”石一开动前和他说笑,司机女儿对公子哥爱而不得,伤心欲绝去巴黎学厨找自我,这部喜剧她看得开心。
江禁垂下头,学她专心对付面前食物,若不,他将冲动地要紧抱她,石一眼睛漂亮,说话时看着对方,那双目里藏有灵动闪光,叫人轻易爱上她。
你看,为什么喜欢她?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,会在晚上抬头看天上有无两个月亮,确认自己是否跌入1q84世界的,他身边仅她一个。
出门前两人先饮了大半瓶酒,体温开始升高些,状态放松得刚刚好。
酗酒可不好玩,实际上任何一种事物上瘾后的感受都不太好,无法自我控制,当初乐趣变成当前负担,所以要懂得把握好那个度。
天气转冻,人们都往室内去,室外露台无人欣赏,浪费都市夜景。
店员端上饮品时搬来小小取暖器放置旁边,石一和江禁靠近些,有酒饮有景看,烦恼跟着风跑,好不惬意的时刻。
“冷吗?”江禁握一握她的手试探温度。
“暖的很。”连脸上都热得有些红。
石一看一看牵着的一双手,突然笑了,何时她双手已对他免疫。
江禁犯起烟瘾,此刻对她的意志力抵抗力均薄弱到无限接近零,他手摸进口袋。
“戒烟啊。”石一出手阻拦,他便忍不住和她接吻了。
柔软的,像口中咬到棉花糖,唇上沾了草莓酱,身体浮起到空中,他手中抓住一抹飘逸的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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